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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
秦坤叹息，“这一次，敌人是你我共同的愿望??我们都想逃避。
真正的战场，不在北境，而在每个人的内心。”
话音未落，桥体突然崩塌，秦坤的身影随之消散。
阿烬猛然惊醒，冷汗浸透衣衫。
庙外，天还未亮。
他起身推开破门，却发现院中站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脚踩草履，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油灯。
灯光昏黄，却竟能驱散周遭浓雾。
“你来了。”
来人开口，声音平淡，却让阿烬心头剧震。
因为这声音，他曾在识海深处听过无数次。
那是林昭的声音。
“师父？”
阿烬颤声唤道。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将灯放在地上，退后一步。
灯焰忽地暴涨，化作一道人形光影：高大、疲惫、左臂残缺，正是百年前战至最后一刻的林昭。
“我不是你的师父。”
光影开口，“我只是他残留意志的一缕投影，由你心中信念凝聚而成。
你能看见我，说明你仍未放弃。”
阿烬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可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我已经唤醒了千万人心火，可他们醒了又怎样？醒来后面对的仍是苦难、背叛、失去……很多人宁愿回去！”
林昭的影子静静看着他：“所以你觉得，真相不该被揭示？”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烬抬头，眼中含泪，“我只是……心疼他们。”
“那就对了。”
林昭轻声道，“真正能点燃心火的，从来不是愤怒或仇恨，而是心疼。
因为你看见别人受苦，所以不愿让他们继续骗自己；因为你记得痛，所以不忍他人遗忘。”
他抬起仅存的右手，指向远处黑暗：“归墟不怕战士，怕的是‘记得’的人。
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真实的重量，它就无法完全统治。”
“可如果有一天，所有人都选择了梦呢？”
林昭笑了，那笑容苍凉却坚定：“那就由你一个人记住。
哪怕全世界都沉睡，只要你还在醒着，火就没灭。”
光影渐渐淡去，最后一句飘散在风中：
**“薪尽火传，不在多寡，在不息。”
**
※※※
三日后，阿烬出现在东海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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