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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时间到了。
我们围坐在那张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不算大的方形餐桌旁。
桌子确实显得很局促,尤其是当刘兰(我还是习惯在心里叫她刘队)落座之后。
她那将近两米的身高,坐在这普通高度的椅子上,膝盖几乎要顶到桌面,整个人都有点蜷缩着,看起来就像一个大人硬塞进了小孩的玩具屋,带着点滑稽和无奈。
我被安排坐在刘队的对面。
饭前,关于拖鞋的问题又尴尬了一下。
我坚持要把我穿来的那双女士拖鞋让给她穿,毕竟她是“长辈”
(虽然外表不是),而且是主人之一。
但她坚决不肯,说我才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光脚的道理。
最后的结果就是,她不穿,我也不好意思穿,于是我们两个都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
刘队的左手边坐着她的妻子——名义上是她的“舅母”
。
那位老太太看起来确实身体很不好,脸色蜡黄,精神萎靡,全程几乎没说话,只是在开饭时默默地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然后就开始小口小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我的右手边是刘晓迪和她的女儿。
小女孩倒是挺活泼,叽叽喳喳地跟她妈妈说着幼儿园的趣事。
“小顾,别客气,就当自己家,随便吃。”
刘队招呼着我。
我看了看桌上的菜,确实是家常便饭——两三个素菜,一个炒鸡蛋,一小盘酱肉,还有一大盆米饭。
没什么特别准备的,但看起来还算干净。
整个吃饭期间,气氛异常微妙。
我能明显感觉到,刘队和刘晓迪之间似乎没什么交流,甚至有点……疏离?或者说,是某种紧张感?晓迪对刘队的态度,带着一种隐忍的不满和无奈。
而刘队对晓迪,则是一种……说不清的复杂情绪,似乎有愧疚,但又保持着距离。
他对那个活泼的小外孙女,也并没有表现出通常外公(或者现在是“小姨”
)该有的亲昵和热络,只是偶尔会用一种温柔的眼神看她一眼。
席间,刘队大概是觉得光脚不舒服,或者觉得招待不周,又提起了拖鞋的事,语气带着点抱怨:“家里也真是的,怎么不多备几双拖鞋?就算再困难,也不至于连双待客的拖鞋都买不起吧?”
这话似乎意有所指,晓迪听了,只是冷哼了一声,没接话,低头给女儿夹菜。
我试图打破
,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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