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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早春。
太白楼，三楼临窗的雅间，能望见秦淮河微波荡漾。
雅间内，茶盏里泡着碧螺春，朱英，杨士奇和夏原吉正在喝茶。
朱英喝一口，看向窗外：“估摸着，用不了几月，北伐大军就该攻下和...
风雪渐歇，梦葬渊的雪原上只余下一片死寂。
第九盏血灯熄灭后，那由骸骨堆砌的祭坛如沙塔崩塌，寸寸碎裂，沉入地底。
虚井缓缓合拢，仿佛天地闭上了它疲惫的眼睛。
朱雄英的身影彻底消散在晨光中，唯有他最后一声轻语，像一缕微风掠过众人耳畔：“晚安。”
少女跪坐在雪地上，掌心焦黑，火灼之痛深入骨髓，但她没有哭。
她望着空荡的井口，仿佛还能看见那个本该夭折的孩子，在无尽黑暗里终于寻到了归途。
慧贞蹲下身，从怀中取出一只玉瓶，倒出一点青碧色的膏药，轻轻涂在少女掌心。
药膏触肤即凉，疼痛如潮水退去。
“这是昆仑冰莲的汁液，”
她低声道，“阿宁当年留下的最后一味灵药，她说总有一天会用在‘唱歌的人’身上。”
念汐站在一旁，手中断脉刃残片已收回腰间。
她抬头望天，血月早已隐去，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云层稀薄处，竟有几点星辰未散。
“轮回止了，可命种的根还在。”
她声音冷静，却带着一丝疲惫，“朱雄英是执念所化，但他不是唯一的‘伪灯’。
只要人心不息，贪生惧死之念不灭，便会有下一个‘他’站出来点燃火焰。”
少女缓缓站起身，将桑皮纸曲谱贴身收好。
她看向两位前辈，目光坚定：“那我们就继续守着。
阿宁、马昭、陆沉舟……他们没走完的路，我们接着走。”
慧贞微微一笑，伸手抚过她的发丝：“你比我们想象的更像她。”
“像谁？”
少女问。
“像阿宁。”
慧贞轻叹，“她也曾站在同样的地方，面对同样的抉择。
她没有杀戮，没有镇压，而是唱了一首歌。
因为她知道，真正的终结，不是毁灭执念，而是让执念得以安息。”
三人沉默良久，风从北方吹来，带着冰雪的气息，也带来了远处驿站的钟声??那是人间的钟，不是虚井的回响。
就在此时，闻心忽然抬手，银丝缠绕的指尖微微颤动。
他虽盲，却似能感知天地间的音律变化。
“有声……不对。”
他眉头紧锁，“不是钟，是鼓。
战鼓。”
众人一惊。
念汐立刻抽出断脉刃残片，凝神感应地面。
片刻后，她脸色骤变：“北面三百里，大军压境。
铁蹄声如雷，旗帜带火纹??是‘炎旗军’！
赵德全生前秘密训练的死士部队，传闻他们以活人献祭，炼魂为兵，专为复活洪武而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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