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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奶奶，顺子的小学一年要不少学杂费吧。”
郭顺贪玩，学习不怎么好，但陈刘金依旧相信自己孙子是个能成大事的，殊不知她拿去给郭顺买本子铅笔的钱都让他买了小玩具。
陈刘金心虚地撇了一眼姜暖药，眼看帮着姜家的人都走了，她才弯腰扶着地坐起来，屁股挨地说道：“你问这干什么，我告诉你那钱我死也得给我大孙子留着。”
姜暖药嗤笑一声，她看着郭顺和郭逆一起长大，两个人在一起时，根本不像堂兄弟，反而像少爷跟仆人。
“怪不得村里人都说你偏心，大儿子的孩子你当宝贝，二儿子的孩子你当要饭的。”
也不知道郭逆做错了什么，妈走了，爹躺废了，爷爷奶奶也不疼。
被戳到痛脚的陈刘金一听就炸了锅，指着姜暖药的鼻子就骂道：“我偏不偏碍你事了，我告诉你，今天要么把账消了，要么我死你家门口，我让别人天天戳你爷爷脊梁骨。”
而此时在葡萄园里听到风声的程驰正骑上摩托车准备回去。
“唉，唉，唉，这还没忙完呢，你干嘛去啊。”
郭行泰好不容易找个人帮忙抬架子，结果程驰还想先走一步。
急着回去的程驰懒得跟他废话，“我先回家一趟，你让向秦帮你一会儿。”
他走后郭行泰看向一旁累得扶墙的向秦，默默扛起脚边的铁架子一点点地往地里挪。
姜暖药实在拿陈刘金没办法了，她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时，程驰的摩托车轰鸣而来。
洁白的背心被他的汗水浸湿，姜暖药看见程驰的那一刻差点没哭出来。
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程驰把车停在陈氏腿边，上半身趴在车上对着地上的老太太说道：“我听暖药之前叫你一声奶奶，那我也这样叫您吧。”
拍了拍身下的哈雷，程驰状作为难道：“我的车技呢，一直不太好，所以我奉劝你，要么现在起来站好，要么待会我的车轮子不长眼压到你，不过你放心，这块地是暖药家的，你要是在这出事我应该没太大责任。”
眼看后面又有不少人聚在一起，陈刘燕心一横，摆出刚才的蛮横架子，直接在地上躺平道：“你吓唬谁呢，你以为我老太太吃干饭的，有本事你就从我身上压过去，我要是死在她家门口，就天天找你索命。”
程驰眉头一挑，原本就冷硬的面容更加恐怖，姜暖药真怕他控制不住脾气做傻事，伸手就抚上他的小臂，“你冷静点。”
原本程驰是想吓唬吓唬老太太的，但低头看见姜暖药高高肿起的手背，握紧油门的手心疼地抬起她的手腕，“疼坏了吧。”
姜暖药刚想摇头，就被程驰推着躲到了一边，“等着，我这就给你报仇。”
骑着哈雷在门前绕了一圈，程驰还故意压断了一截树枝，清脆的声音就像压过人的脆骨，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陈刘燕后怕地手扶着地支起上身，因为程驰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会放过她。
加满了油门的哈雷在后车尾处扫出一片土，随着一声轰鸣，像开膛的子弹朝地上躺着的老太太射去。
速度快到让人心惊肉跳，就在大家以为会撞上时，都下意识闭眼怕看见什么血肉横飞的景象。
但程驰的车轮只是停在陈刘燕的原先躺着的脚边，她在程驰刹车的前几秒就吓得滚向了一边。
姜暖药都怕程驰把人吓出个好歹。
程驰的长腿一跨，从车上下来后他径直走到陈刘燕面前蹲下，他自觉自己还是比较尊重老人的，但村里的一些老人实在让他无法施舍多余的善良，尤其她今天还伤了姜暖药。
看着眼前哆哆嗦嗦的老人，程驰握了握拳头，低沉道：“怎么样，还觉得我是吓唬你吗？”
死里逃生的陈刘燕连伸手指着程驰的力气都没有，而身后站着的都是看好戏的人，也没人敢站出来帮她说话。
耐心耗尽的程驰从兜里掏出钱包，黑金色的皮夹里是数张红色的钞票，把钱全部拿出来，程驰展开给陈刘燕说道：“你欠了他们家多少钱，我替你还了。”
厚厚一沓的钞票明显多于陈刘燕欠的钱，但还没等她伸手去拿时，程驰接着说道：“但是，我得收你点报酬。”
毫不客气地捡起陈刘燕瘫在地上的胳膊，程驰在她枯槁的手剜处一别，原本正常的关节立马变形，而陈刘燕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也划破天空。
没想到程驰竟然硬生生把一个老太太的手给捏断了，周围看热闹的村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而姜暖药更是又气又恨，把程驰拉起来推到一边说道：“还不快去叫爷爷。”
程驰站着没动，把钱扔到地上睥睨道：“去吧，拿着钱去接骨。”
陈刘燕嘴里哎呦着去捡地上的钱，姜暖药皱着眉头把她扶起来走向医馆，不管她今天还不还这个钱，至少手得给她接好。
等姜暖药出来找程驰时，他已经骑着车去葡萄园了。
心力交瘁地叹了一口气，姜暖药手里拿着陈刘燕留下的一千多块钱，她无法评价程驰的行为对错与否，因为她确实做不到程驰这样不管不顾。
虽然陈刘燕只是白挨了一下，但程驰也确实补偿了她不少的钱，至少她不会借此事来找程驰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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