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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瞥了一眼她的手。
本来莹润修长的手如今已面目全非，指缝中满是红紫色的淤痕，原本长着指甲的地方却是一片血肉模糊的窟窿。
我忍不住动了一丝恻隐之心，十指连心定是让她疼得死去活来。
她放声尖笑着，漆黑的眼眸中蕴含着浓稠的恶意与仇恨。
“赵子衿，你以为于怀瑾真的爱你吗？你只是颗可笑的棋子罢了！
你非仙非魔就算死了也不入六道轮回，天都不容你！”
“魔族有琉璃珠，玄天宗有碧光剑，于怀瑾不过是想用碧光剑杀了你！
只要拿碧光剑杀了你便能解了碧光剑的封印，到时候别说魔族了，玄天宗便能扶摇而上称霸九重天！”
“你可怜我受了极刑？我还可怜你像个小丑一样被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是我想让你死，是天下人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死呢！”
她神色一变，一翻袖口便握着短刃向我刺来。
我侧身躲过，反手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拧，她便吃痛松开了短刃。
不管她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我那半分恻隐之心都没了。
我将她扯了过来，她的脸抵在栅栏上，我居高临下地对上她那双眼睛。
“天不容我，我便逆天而为，魔族也好玄天宗也罢，只要是想杀我的人我便先杀了他，若是天下人都想杀我，那我便杀光天下人。”
15
孟舒然说她要活着等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从未开口问过于怀瑾，因为我相信他，而他待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不久便到了魔尊攻打玄天宗的那天。
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气引来了一群乌鸦，它们俯冲而下，落在血污斑驳的尸骸之上，长矛和利剑都折损残破，半掩在泥土和尸骨之中，在昏暗的天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
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触目皆是断肢残臂，滴滴血水渗入泥土之中，泛出一片黑红之色。
我抬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提着长枪站在于怀瑾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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