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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苏以柔，扭头看过来。
他眉心紧拧，失望又痛心。
刚下朝听到虞青然来了苏府，以为然儿想缓和两家关系，甚是欣慰。
回府却见到这副场景，柔儿和方氏跪着，虞青然漠然而立，仗着老仆欺人，如此骄纵跋扈！
苏庭轩的神色像一根刺扎进心里，虞青然张嘴想解释，苏庭轩已经先开口道：“然儿，你太过分了！
你撕破脸面闹到这地步，有没有为父亲想过！
有没有为我想过！”
“轩儿所言极是。”
又一人穿过花厅，众仆纷纷行礼，“老爷。”
苏韫在官场十余年，从白身考中探花，丰神俊秀的脸庞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双手背在身后，冷眼打量着后院的闹剧，扫视一圈，才看向虞青然。
对这个多年未见的女儿，他有些陌生，看到那神似虞薇薇的脸，忽觉恍神。
红烛帐暖，郎情妾意。
红盖头下的娇人艳若桃李，朱唇皓齿。
“老爷……”
老爷肯定是想到那贱人了！
方氏咬碎一口银牙，哀戚地唤道。
苏韫敛下神色，皱眉道：“虞青然，这里是苏府，还轮不到你耀武扬威。”
这就是她的父亲。
他们才是一家人，他们忘了母亲在这郁郁而终。
母亲身死没到一年，方氏就被扶正为继室，她占了母亲的院子，发卖母亲忠仆，把持府中大权，任她无衣无食，高烧无人理会。
本该模糊的记忆如画卷清晰地铺陈，虞青然凉凉一笑，“苏大人
当官当糊涂了，上京城里本郡主哪儿去不得？区区苏府，本郡主来不得？”
“然儿！
那是父亲！”
苏庭轩不敢置信，虞青然何时变得如此刻薄。
苏韫沉下脸，就听一道重重的耳光声，方氏被打歪出去，李嬷嬷拢着袖子，抬眼看向苏韫，不卑不亢道：“后宅不平何以平天下？此妇辱骂郡主，该罚。
苏大人以为呢？”
苏韫认得李嬷嬷，面色紧绷，郡主身份压着，这事可大可小，真闹大了，难免影响他官声。
“我愿代母亲受罚！”
苏以柔哭道。
见此，苏庭轩心疼极了，好端端的非得闹个你死我活吗？家和万事兴，虞青然怎么就不懂！
苏韫忍下怒意，沉声道：“虞青然，苏虞两家进水不犯河水，你既姓了虞，我苏韫就当没你这个女儿，你以势压人，究竟待如何？”
在苏府的几年好似被蒙了层厚厚的灰，再没方氏以前，他们一家也曾其乐融融，苏韫抱着她看锦鲤，陪哥哥垂钓，偶尔带些小玩意逗她开心。
直到方氏和苏以柔出现，全都变了。
她以为哥哥会不一样，可是他站在苏以柔身边，用和苏韫同样的愤怒的眼神看她。
忍住窜起的涩意，虞青然扯扯唇角，讥诮道：“若非苏大少爷贵人事忙，也不必烦劳本郡主亲自来讨要。”
“和离书距今已八年，利息本郡主大方点就算个五千两一年。”
家散，人离，至少母亲的东西得要回来，虞
青然攥紧拳头，无视几人脸色，“茯苓，嫁妆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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