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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捧着一台小型共振仪，屏幕闪烁不定。
“全球念频又出现了新的扰动波段。”
他说，“不是来自南美，也不是槐树本源……而是从城市里长出来的。”
“什么意思？”
小禾皱眉。
“意思是，”
阿洛苦笑，“普通人开始自发构建微型念场了。
他们在家中点燃蜡烛、摆放旧物、录制语音，在深夜独自呼唤亡者的名字。
这些人没经过训练，也没有晶石引导，纯粹凭着执念强行接入残余频率。
结果……他们的意识正在形成独立节点，像野草一样疯长。”
老僧闭目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不是坏事。
念界的根基本就是人心。
只要还有人愿意喊出名字，光就不会灭。”
“可问题是，”
阿洛声音沉下去，“这些野念场极不稳定。
七十二小时内，已有三百一十四人陷入永久性意识停滞，医学上称为‘灵魂冻结’??大脑活跃，却再也无法醒来。
他们被困在自己编织的记忆里，回不了现实。”
小禾怔住。
“更糟的是，”
阿洛继续说，“那些节点正被某种力量悄悄串联。
就像……有人在收集它们。”
话音未落，槐树忽然剧烈一震。
那枚果实骤然亮起，明暗二光疯狂旋转，竟在空中投射出一幅影像：一座废弃地铁站深处，数十具身穿日常衣物的人静静盘坐，双眼紧闭，额头贴着写满名字的符纸，胸口插着自制念灯，由录音笔、手机电池和玻璃瓶拼接而成。
而在他们头顶，一道漆黑藤蔓般的能量流自虚空垂下，连接每一盏灯芯，缓缓抽取其中微弱的思念波。
“这是……地下祭坛？”
小禾惊呼。
“不。”
老僧睁开盲眼，“这是**新门的胚胎**。”
空气凝滞。
“谁干的？”
小禾问。
“不是谁。”
老僧摇头，“是‘集体绝望’本身。
当足够多的人宁愿活在过去，不愿面对现实，他们的共业就会催生出新的通道??哪怕那通道通往的不是重逢，而是永恒的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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