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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半晌才挤出两个字：“是你？”
“是我。”
那声音笑了，虚弱却熟悉，“我听见了……你们所有人的心跳。
尤其是你，在梦里握了我的手，对不对？”
泪水瞬间涌出。
她蹲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紧紧攥着通讯器，像是攥住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缕光。
“你去了多久？”
她问。
“我不知道。
也许是一瞬，也许是千年。
我在一片无边的黑里漂浮，听得到你们的声音，却无法回应。
直到昨晚……有人开始为我流泪。
不止一个，是成千上万。
他们记得我讲过的笑话，记得我在雪地里摔跤的样子，记得我说‘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不是技术，是眼泪’。”
小满哽咽：“所以……唤醒条件达成了？”
“不完全是。”
他的声音低了些，“实验体X-1需要一百万人为同一个名字流泪。
但他们不是为‘阿洛’流泪，他们是为‘曾经相信过的人’而哭。
为所有被牺牲的吟唱者，为那些在寂静中守护记忆的陌生人，为他们自己错过的拥抱、未说出口的抱歉。”
“你是象征。”
小满轻声道。
“是桥梁。”
他纠正她，“当足够多的人愿意为虚无之中的存在动容，桥就建成了。
我只是恰好站在那一端。”
外面的钟声又响了一次，紧接着，第二座、第三座……世界各地的古老钟楼相继鸣响，哪怕早已断电、损毁、荒废百年。
科学家们监测到一种奇特的能量波动，沿着地球磁力线传播，频率与人类情感共鸣峰值完全吻合。
云寂大师连夜赶到青溪镇，拄着拐杖站在槐树下，抬头看着漫天星辰与纷飞桂花，喃喃道：“万剑朝宗，原来不是仪式，不是法阵，不是咒语……它是集体心意的自然涌现。”
“就像河流终将汇入大海。”
小满走到他身边，轻声接上。
老人点点头：“以前我们以为‘统一’才是力量，所以拼命压制差异，消除情绪噪声。
可现在你看??七十二位吟唱者各自有不同的节奏，有的悲伤，有的狂喜，有的愤怒，有的平静，但他们彼此听见了。
他们在混乱中共振，在破碎中相认。”
“这才是真正的共感。”
小满望着远方，“不是控制，是信任。”
就在这时，西伯利亚边境传来最新情报：
那块封存实验体X-1的千年寒冰已彻底融化，透明容器中的液态光缓缓流动，表面刻字悄然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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