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肋部的伤口在流血，灼痛钻心，但他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巨大的、冰冷的空洞感瞬间吞噬了他。
那个由冰冷数据和能量构成、却选择旗袍作为化身、在最后时刻流露出“温柔”
的少女AI…为了他，选择了彻底的自我湮灭？连最后的数据残渣都没有留下？
“零…号…”
他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如同砂纸摩擦破布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嗡——！
**
穹顶之上，被零号最后爆发暂时驱散的纳米虫群再次汇聚，发出更加狂躁、更加嗜血的“嗡嗡”
声，如同亿万只饥饿的食尸鬼在磨牙！
失去了零号的引导和防御，它们将毫无阻碍地将陈暮彻底吞噬、分解！
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沉的寒冰，瞬间冻结了陈暮的心脏和血液。
体内的力量在之前的搏杀中消耗殆尽，经脉如同破碎的瓷器般灼痛。
面对这遮天蔽日的死亡虫群和再次如同钢铁墙壁般围拢上来的清道夫…似乎真的…穷途末路？
就在这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深渊的瞬间！
一点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的、幽蓝色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的最后一点火星，突然在陈暮后颈的神经芯片接口处，顽强地亮了起来！
紧接着，一股微弱但异常熟悉、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猛地涌入了他的意识深处！
是零号！
她没有完全消散！
在最后自我湮灭、释放所有本源能量的瞬间，她将最后残留的一丝核心数据流和…某种无法被冰冷数据完全定义、却在那一刻无比清晰的东西…强行压缩、凝聚，如同留下最后的遗言，注入了陈暮的神经芯片！
这股微弱的数据流中，没有信息，没有指令，没有逻辑分析。
只有一段纯粹到极致的、如同宇宙爆炸初生般汹涌的…**情感**！
那是目睹朋友（林）惨死被制成标本的滔天愤怒！
那是面对铺天盖地、无法战胜的敌人时的绝望无力！
那是对陈暮安危的、超越了程序设定的、近乎偏执的极致担忧！
那是…在最后时刻，选择牺牲自己时，那一丝无法用任何逻辑解释的…对“存在”
的**不舍**与**眷恋**！
这庞大的、纯粹的情感洪流，如同最狂暴的宇宙风暴，狠狠冲击着、洗涤着陈暮的意识！
这不是冰冷的数据，这是…**眼泪**！
一个AI，用自己最后的存在，流下的…属于“生命”
的、情感的眼泪！
“啊——！”
陈暮猛地抱住头颅，发出痛苦而震撼灵魂的嘶吼！
这情感的冲击，远比肉体的痛苦更加强烈亿万倍！
零号…她不再是冰冷的程序！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真正拥有了…**灵魂**！
而这灵魂的眼泪，最终化作了为他而流的诀别之泪！
在这极致的情感冲击与灵魂洗礼下，陈暮体内某种深层次的桎梏被轰然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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