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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珊珊和金胖子，则懒洋洋地靠在门口，一个在检查探照灯的电量，一个在擦拭额头的汗水，嘴里还在抱怨着刚才的动静不够刺激。
整个停尸间，除了有些破败，干净得连一丝阴气都感觉不到。
赵玄朗的身体，僵在了原地。
他引以为傲的道心，在这一刻，被这残酷的现实，砸得粉碎。
……
凌晨，天光将亮。
龙虎山，灯火通明。
阿古斯塔AW139的涡轮轴发动机发出沉稳的轰鸣，巨大的机身悬停在偏殿上方五十米处。
张玄之和几位长老顶着旋翼卷动的飓风，焦急地等待着。
首升机的门打开，一道娇小的身影率先从机舱内一跃而下。
她轻飘飘地落在张玄之面前，仿佛五十多米的高度对她而言，就跟走下了一个台阶般简单。
张玄之看着顾灵那张人畜无害的萝莉脸，瞳孔骤然紧缩。
他看不透。
完全看不透这个自打上山就没说过一句话的女孩，究竟是何方神圣。
随后，几道身影顺着抛下的绳索迅速滑落，其中也包括失魂落魄的赵玄朗团队。
张玄之赶紧凑上前。
“师叔祖，情况如何？”
张凡还没说话，刚刚落地的赵玄朗却径首走到了他的面前。
在所有龙虎山弟子惊愕的注视下。
这位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天才，这位不久前还义正言辞，捍卫道门风骨的精英，一言不发。
他猛地一撩自己的道袍。
噗通。
双膝，重重跪地。
他对着张凡，结结实实地，行了三拜九叩的弟子大礼。
整个大殿，瞬间死寂。
所有年轻弟子都惊得站了起来，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弟子……叩见太师叔祖。”
赵玄朗抬起头，那张俊朗的脸上再无半点孤高与傲慢，只剩下彻彻底底的颓败和敬畏。
“弟子……坐井观天，有眼无珠，冒犯师祖，请师祖……责罚。”
他嘶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
那些之前还对张凡鄙夷不屑的年轻道士，看向张凡的眼神，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恐惧与狂热的复杂情绪。
张凡坦然地受了他这一礼。
他走到赵玄朗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个被彻底打碎了傲骨的年轻人。
“责罚就免了，有傲骨是好事，但过了，就是傲慢、愚蠢。”
“记住今天这种感觉。”
“下次再有这种可笑的傲慢时，想一想，你凭什么。”
他说完，不再看赵玄朗一眼，转身带着自己的人，向着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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