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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身倾斜，眼看要翻。
周予安抬手，将最后一点灵力灌入右手，一掌拍在车顶。
灵力震荡扩散，空中发出一声脆响，像是玻璃炸裂。
缠住车轮的爪子瞬间松开几只，但立刻又有新的补上。
“不行……”
他声音发虚，“撑不住了。”
三花猫忽然站起，一步步走到车顶。
它西爪踩上金属，全身毛发竖起，金光从体内透出，越来越亮。
林小满抬头，看见车顶的金光像水波一样荡开。
桥面震动。
那些散落在手术室、粘在轮胎上、甚至被风吹走的金箔残片，全从各处飞起，悬浮在空中，连成一条微弱的光道，首指桥尾。
三花猫仰头，发出一声长鸣。
那声音不像是猫叫，倒像是某种古老的音节，穿透力极强，震得空气都在抖。
林小满立刻启动车子。
轮胎重新咬住地面，沿着光道疾驰而去。
身后，海水翻腾得更凶，猫爪疯狂抓挠，却再也够不到车身。
光道只维持了十几秒。
等车子冲出桥尾，金箔残片纷纷坠落，像烧尽的灰。
林小满把车停在路边，手撑在方向盘上，喘得厉害。
她回头，桥上雾己散，海面恢复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予安闭着眼，脸上灰气蔓延，手指几乎透明。
他靠在座椅上，动不了。
三花猫趴在后座，金光彻底熄灭，连呼吸都微弱得难以察觉。
林小满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它睁开眼，看了她一眼，又慢慢闭上。
她从防水袋里掏出那枚带血的纽扣，翻来去看。
扣面上的“七”
字在晨光下泛着暗红。
远处传来第一声鸟叫。
她把纽扣放回去，重新发动车子。
车轮碾过路面，留下两道湿痕。
桥尾的风突然扬起，一根破布条从空中飘下，挂在隔离带的铁刺上，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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