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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你到了迟暮之年再回头来看的时候，一切不过全都是弹指之间。
回想一下，老爷子觉得，当年自己和大哥的时刻，犹如就在昨天一样。
现在，他的孙子都这么大了。
小时候根本没见过这两个孩子，现在也成了中年人。
“好，挺好的。”
仅仅是几个字，但从老爷子的口中说出来，像是说了很多话一样感慨。
他看着面前的两个后辈，不由叹口气：
“岁月果然不饶人呀，你们都人到中年了，我这个老头子，果然是黄土埋了半截的人了。”
“二爷爷言重了，我们两兄弟来，是给您道别的。”
“道别？这话怎么说？”
寒老爷子问道。
寒文道：“当初，我和弟弟来到y国，其实也不过是为了讨口饭吃，幸好朝歌对您一家对我们两兄弟也算照顾，这一转眼，我们两个在寒氏也有十年的时间了。”
“当年寒氏您掌控，是您收留了我们兄弟两人，您的恩情我们现在还记得，一直不曾忘却。”
这话，倒是寒文的心里话。
感动，和贪污，这本身就是两回事。
前者是落魄时候的相助，没齿难忘。
后者是有了钱和权力后，想要更多的欲望。
但不管是哪种情感，他们两兄弟，始终都是个人，是个有血有肉的，有着七情六欲，有着贪婪爱恨的，普通人。
“这一转眼，都已经过去十年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y国，帝都，到底不再是我们的家了，我们的家，早就建立在了大洋的彼岸，我们的爸爸和爷爷都长眠在那边，我们的老婆孩子也都在那边。”
寒文说这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一层阴霾。
差一点，他就要失去了他的儿子和老婆。
但是后来，孩子和老婆保住了，却永远失去了一个，为了他掏心掏肺付出一切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这样倒在了他的怀里，就这样死在了他的怀里。
就是周经理的去世，让寒文彻底顿悟，y国，他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这个伤心之地，他一秒钟也不想多呆。
寒朝歌到底对他还是照顾的，虽然他和寒武这些年也贪污了不少钱，但寒朝歌没有多做为难，还特意吩咐了里边，保了他们出来。
现在他们人虽然出来了，但也没脸继续呆在y国。
总要为了老婆孩子，为了死去的那个傻女人，也为了他们长眠在外的爸爸和爷爷，回去。
但是临走之前，寒文还是觉得，应该来对老爷子道个别。
当年，他就是这样带着寒武来祈求了寒老爷子，才得以留下。
再后来，寒家变故，年少的寒朝歌一夕之间长大，但他们，始终都在寒氏。
而现在，也的确是他们要离开的时候了。
“二爷爷，这次一别，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回来，以后的日子，您多保重。”
寒文的声音沉重。
因为在他看来，这次，便是永别。
说着，他起身，朝着老爷子深深地鞠了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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