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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珂！
你敢……”
“我敢什么？”
李从珂抽出腰间的弯刀，刀刃贴上刘参军的脖子，“我敢把你埋进麦田里，让你的骨头给麦子当肥料。”
他扫过那些甲士，“你们也是一样。”
甲士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明光铠相撞发出“哗啦”
的声响。
刘参军的脖子被刀刃划破，血珠顺着刀柄流进李从珂的袖口，与他伤口的血混在一起。
“你……你疯了！”
他颤抖着说。
“我是疯了。”
李从珂的眼神却异常清醒，“为了这能长麦子的土，我早就疯了。”
他突然收回刀，指向石敬瑭大营的方向，“告诉石敬瑭，想要地，先踩着我的尸体过去。”
刘参军捂着脖子，带着甲士们落荒而逃。
李从珂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血沫溅在青麦穗上，像朵绽开的红梅。
“将军，您的伤……”
亲卫想扶他，却被他甩开。
“没事。”
李从珂擦了擦嘴角的血，“去把王婆的艾草灰拿来，拌上青麦穗，给士兵们当药引子。”
他顿了顿，“再告诉张老汉，把新磨的麦粉里掺点盐，给城防军加餐。”
亲卫犹豫着：“可是咱们的盐……”
“用石敬瑭的盐。”
李从珂冷笑，“他不是要换地吗？咱们就用他的盐，养咱们的兵，种咱们的麦。”
当天夜里，晋阳城头飘起了艾烟，混着麦香，像一层厚重的云。
李从珂站在城楼上，看着石敬瑭大营的灯火次第亮起，突然觉得那些灯火像极了契丹人去年围城时的火把。
“将军，石节度的军队调动了。”
亲卫的声音带着警惕，“探子说，他们正在调集投石机。”
李从珂没说话，只是望着城下的麦田。
月光下，倒伏的麦秆泛着银灰色的光，像一片凝固的波浪。
他突然想起惠儿小时候在麦田里打滚，头发上沾满了麦芒，却笑得像只欢快的云雀。
“去把赵小妮的杀猪刀都收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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