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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成为了这片炼狱中唯一能带来些许安全感的东西。
在刘邦那近乎无赖却又至关重要的嚎叫提醒下,在生存的本能驱动下,秦、唐两支本是不死不休的军队,展现出了惊人的执行力——尽管彼此依旧警惕提防,动作却飞快。
无数火把被奋力掷出,浸满火油的布团、草束被点燃后抛入枯黄的草丛灌木。
唐军士卒将随身携带的少量火油罐集中使用,砸向预定区域,随即火箭如雨落下!
轰隆隆!
火借风势,迅速蔓延开来,很快就在死亡谷出口与主战场之间,形成了一道曲折但持续延伸的火墙!
烈焰冲天,热浪滚滚,浓密的黑烟遮蔽了小半个天空,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燃烧的呛人气味和一种皮肉焦臭的怪异味道——那是来不及逃出火场或被火焰波及的零星黑影发出的。
火墙确实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
那翻涌的灰雾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蔓延的速度骤然减缓。
雾气边缘的黑影面对熊熊烈焰,发出了更加尖锐刺耳、充满愤怒和忌惮的嘶嚎,它们焦躁地在火墙外徘徊,却不敢轻易穿越。
偶尔有特别凝实的黑影试图强冲,但一进入火焰范围,身形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扭曲,发出痛苦的惨啸,不得不狼狈退回灰雾之中。
压力骤减。
仍在与零星渗入的黑影搏斗的秦唐士卒,终于得到了喘息之机,趁机更加快速地向后收缩。
秦军向着他们尚未完全建成但己有雏形的后方营垒退去,依托残存的工事和车辆组成临时防线,弩手们惊魂未定地朝着火墙外若隐若现的黑影射击。
唐军则且战且退,向汉军阵地的方向靠拢。
李靖指挥着部队,保持着基本的阵型,陌刀队断后,沉重的陌刀虽然对黑影杀伤有限,但挥舞起来的气势足以逼退大多数靠近的邪物。
刘邦看着火墙升起,大大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骂骂咧咧:“娘的……总算有点用了……快!
快让开地方,让唐军过来!
妈的,别把那些鬼东西引过来!”
汉军阵地连忙调整,让出一部分区域,同时弓弩手紧张地戒备着,既防黑影,也防唐军突然发难。
三位帝皇,隔着燃烧的火海与弥漫的硝烟,目光再次交汇。
没有了之前的杀意沸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有对眼前危局的凝重,更有对彼此的深深忌惮和无法消弭的敌意。
暂时的合作,源于更大的恐怖,但谁都清楚,这脆弱的和平随时可能破裂。
李世民在玄甲军的护卫下,退到了相对安全的区域,他远远望了一眼王翦中军的方向,又看了看近处汉军阵地上那面刺眼的白旗,眼神深邃。
他知道,这场突如其来的邪灾,暂时救了他,也打乱了王翦的全盘计划。
但接下来该如何?火墙能挡多久?谷中之物接下来又会有何变化?
“清点伤亡,救治伤员,加固阵地。”
李世民压下翻腾的思绪,冷静下令,“多备火种、燃油,密切关注火势和灰雾动向。”
另一边,王翦也在亲卫的簇拥下,退入了正在加紧完善的后方营垒。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煮熟的鸭子飞了,还损失惨重,更被迫与死敌临时休战,这一切都让他心中郁愤难平。
但他终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迅速压下了个人情绪。
“统计战损,重整编制。
弩箭、特别是破邪箭,加紧补充。
工兵,继续加固营垒,多备滚木礌石,尤其是防火之物!”
王翦的命令条理清晰。
他同样不信任唐军和汉军,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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