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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雾打完字，收起手机，继续发呆。
车里的暖气开得足，格外安静。
沈雾抬起手，脑子里想着顾一白现在的模样。
回过神来，才见自己幼稚地写下了对方的名字。
愣了几秒，又连忙擦去。
“想你。”
手心的水珠黏腻，沈雾简单擦拭，然后对着顾一白的聊天框，补充道：“想见你。”
看见这条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
顾一白掀开蒙住脑袋的被子，他最近的睡眠质量好的不像话，日上三竿才转醒。
身边没人，他也习以为常。
沈雾总是要比他起得早些，床头照旧放着字条，沈雾上班早的时候，会给他写一些东西。
远远看见上面有字，顾一白赖床的动作顿了顿，刚刚还占据上风的瞌睡虫跑了大半，他伸手将字条拿了过来。
手机消息很多，顾一白只看了沈雾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那句“想见你”
上，摁关了屏幕。
坐了几秒，他看向趴在一边的小白，“我还没答应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就这么自然地说出想念，顾一白顿了顿，说：“他是不是知道我想起来了。”
小白翻了个身：“不知道。”
它又不是沈雾肚子里的蛔虫，怎么知道对方是什么想法？
“哦。”
顾一白摸了摸手机，回了个表情包。
沈雾猜的没错，顾一白的确不太高兴。
和沈雾分别的场景都太过惨烈，刻在脑海里，即便客观上知道，这只是他工作的一环，顾一白也还是忍不住。
得知沈雾离开时，心口不重的那一下轻颤，做不得假。
“你直接和他说呗，为什么不告诉他呢？”
小白打了个哈欠，它陷入休眠的的时间越来越长，距离离开这里也没剩多少时间了。
小说世界的崩塌，多少还是波及到了它。
这段时间，也是它给自己留出的修复空间。
等到彻底完好，它也就要离开了。
和顾一白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感情。
离别是人生中必须学会的课题，那起码，小白想在走之前，看见顾一白和沈雾过上想要的生活。
现在这样，它还是没法完全放心。
顾一白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
明明随时随地，他都可以直接和沈雾摆明，但他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说他任性也好，自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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