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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又一声更加猛烈的撞击砸在变电站的金属大门上，巨大的回音在空旷的地下空间内震荡，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心脏上。
门板上己然出现明显的凸痕，锁扣发出濒临崩溃的呻吟。
“油灯！
熄掉！”
李苟的低吼惊醒了被恐惧冻结的老人。
老人混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那盏微弱的油灯是他和孩子在这无尽黑暗中最久的伙伴，是唯一能驱散一丝恐惧的光源。
但看着怀里哭声变得愈发微弱、小脸憋得青紫的婴儿，又听到门外那索命的撞击声，他枯瘦颤抖的手终于猛地一挥，打翻了那盏简易油灯。
“啪嗒。”
油脂溅出，火苗挣扎了几下，最终熄灭。
绝对的黑暗瞬间降临，吞噬了一切。
只有远处大门方向不断传来的撞击声，宣告着危险的步步紧逼。
婴儿因为突然的黑暗和动荡，发出了更加尖锐却无力的哭啼。
“这边！”
李苟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凭着刚才的记忆，一把拉住老人的胳膊，朝着他们进来的那个管道破裂口方向摸去。
小陈也赶紧跟上，摸索着扶住摇摇欲坠的老人另一侧。
“慢……慢点……我这把老骨头……”
老人气喘吁吁，怀里紧紧抱着婴儿，脚步踉跄。
“没时间了！”
李苟语气急促，几乎是拖着老人前进。
脚下磕磕绊绊，不时踩到散落的电缆或金属零件，发出声响，每一次都让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终于摸到了破裂口的边缘。
“小陈，你先上去，然后拉孩子！”
李苟命令道，同时从老人怀里接过那个轻得吓人、依旧在微弱哭泣的婴儿。
入手是一片冰凉的潮湿感，孩子的情况显然极差。
小陈不敢耽搁，手脚并用地爬回了通风管道。
李苟将婴儿小心地递上去，小陈在上面接住，紧紧搂在怀里。
“老伯，快！”
李苟推着老人，帮助他向上攀爬。
老人身体虚弱，动作笨拙迟缓，每一次用力都伴随着痛苦的闷哼。
就在这时！
“轰——咔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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