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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来不及怀疑什么，匆忙却一脚蹬空，跌进河里去，奋力甩动两臂，向那处扑腾过去。
我更来不及换口气，如鱼儿般，扎一个劲猛，钻进水里去。
在一个微弱亮光罩顶的黑暗世界里，暗流的涌动冲击着我的耳膜，发出嗡嗡声。
我努力睁大眼睛，四处寻找着她。
可是，一切皆为混沌。
我把眼睛睁到最大，恨不得用模糊的眼，穿透这障碍一切的混沌。
杨悦？杨悦。
杨悦！
终于看到她了，她正攀在一捆纠缠在一起的芦苇枝上。
见她安详地眨巴着那双大眼睛，我欢喜地几近于要高声呐喊了。
可是，刚张嘴就被硬硬的水呛住了。
我换一个蛙泳，费力地游过去。
她把两手轻柔地摊开，伸长了两臂，在等我，等我救她。
她的含笑的面庞越来越清晰，她突然又向更深处沉去了。
冲流将她胸前的襟衣飘开了，洁白又突兀不平的肌肤盛开在这幽暗的世界里。
一束被水面波浪撕碎的银光，泼洒到水下，冲破黑暗，裹在她这白色的肌肤上。
我奋力冲去，终于触到她的手尖，再奋力向前，抓住她的手。
这一小小的动作，却让我感觉似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冲破了千军万马的阻拦，才极不容易地握住了这只手。
我珍惜并用力地握着。
她轻盈地向前一个纵身，用另一只手勾住了我的脖子，并挣扎开那只被我攥紧的手，顺势搭在我的肩上，与另一只手一起搂紧了我的脖子。
她的这一系列动作，似乎早已被导演了无数次，在这危险时刻，她却做得如此轻松，轻松得有些忘了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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