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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细细弯弯的眉毛而下是挺翘的鼻子和深褐色的大眼睛。
绿光红光晃动在她柔和的脸上,淡淡的象一团朦朦胧胧的水雾。
杰西卡琼斯风姿万千的超群舞技要比今晚的石冰兰更好,相比之下,他就要差多了,舞步踩错了很多次,手没放对地方,身体也很僵硬,露馅那是自然了,可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杰西卡琼斯竟在二人跳完一曲舞后,悄悄地凑在耳畔边,用极其流利和标准的普通话问他,他是不是个做军官的虐待狂,第一次见面就同时看破了赤党对他的伪装和他自己对自己的伪装,他当场就被吓住说不出话了,可这位身上散出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的美艳少妇却风情万种的冲他笑了笑,然后把写着自己电话和住址的纸条不着痕迹地塞进了他的军装里。
他一直搞不明白杰西卡琼斯是怎么看出他是个虐待狂的,这可是他谁也没告诉过的秘密,除了死去的瞿卫红以外他认为根本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这个变态的性癖好,直到两年之后,他才知道原因所在。
每一个群体都有每一个群体独特的特征,同性恋一眼就能认出同性恋,受虐狂当然也能一眼就认出虐待狂,非要找一个证据,证据就是他的皮带,一般人系皮带宽松是刚好的,但经常施虐的人系皮带会下意识的在腰部位置系松一些,因为他们经常把鞭子别到腰上,所以皮带需要留下一定的空间,久而久之,哪怕是自己系皮带,这个习惯就留在了身体的记忆里。
至于杰西卡琼斯的中文为何那么流利,那就是语言的天赋所在了,他的西方舞蹈是突击的,杰西卡琼斯的中文也是突击的,以及,她应该被称为汤姆森夫人,因为她是美国卡特彼勒公司前董事会主席汤姆森先生的遗孀,尽管她早已向世人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但却始终活在丈夫的阴影之下,也难怪她来中国时用回了自己原来的姓名。
一般来说,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国军人与一个坐拥百亿资产的美国女富豪的人生轨迹是绝对平行的,但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与汤姆森夫人的人生轨迹不仅产生了交集,而且还深刻地改变了他们两人原本的人生。
想来也颇为可笑,在赤党的这个国里,他是臭不可闻的黑五类,他是“大义灭亲”
的“可教子女”
,他是根红苗正的红二代,他是“保卫民主”
的有功之将,他是中北海里的“禁卫军”
,他是爱国爱党的商界领袖,他是人民民主的政协委员,可他的真面目却被一个美国女人看透了,汤姆森夫人看透了他的嗜虐,野心,孤独与才华,汤姆森夫人是他帝国的奠基人,汤姆森夫人是他儿子孙东的母亲,汤姆森夫人让他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一个心理变态的性虐待狂,一个手上血迹斑斑的杀人凶手,一个无恶不作的黑帮老大。
1990年底,他不知何因坐上了从1987年开始的“百万大裁军”
的最后一班车,他被退役了,转业回F市做了一个小小的对外贸易科科长,如果汤姆森夫人从未在他的人生中出现过,那么他后来的人生很可能会吃铁饭碗吃到退休,然后平淡的死去,蓦然回首往昔,他人生中做过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听从汤姆森夫人的建议,辞职下海经商。
照理说,在美国商界代表团与赤党政府就开放外国资本进入相关市场事宜协商无果,黯然华后,他与汤姆森夫人是再无见面的可能性了,还是不知为何,汤姆森夫人后来又回来了。
实际上,在初次见面的舞会上,孙德富并没有告诉汤姆森夫人自己的任何个人信息,可还是不知为何,汤姆森夫人仍旧掌握了他所有的个人信息。
纵使东西方文化差异很大,但舞会上汤姆森夫人如此赤裸的暗示,他还是能体会到的,可对于这个事业有成的金发女郎,他是绝不愿意招惹的,不是因为二人社会地位与身份背景的悬殊,他纯粹是不喜欢汤姆森夫人的体臭与身材,身上浓郁的高级香水味也无法掩盖从内而外散发出的狐臭味,身材虽然巨乳肥臀曲线火辣,但骨架太大,腰不够纤细,腿又太壮,完全没有小家碧玉的中国女人那精致的含蓄之美。
树欲静而风不止,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比他整整小了十四岁的美国艳妇的城府和心机完全不在他之下,这个受虐狂女人一心想要跪在他的脚边受虐,而且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精心布局,终遂心愿。
在政治风波期间因表现突出而被赤党中央钦定的周阳城继任者,前赤党总书记,国家主席,中央军委主席王泽敏卸任后,曾在视察中国联合工程公司时深情回忆:“人呐,就都不知道,自己不可预料。
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历史的行程,我绝对不知道我作为一个上滨市委书记怎么把我选到帝都去了……”
长者诚不欺人,他个人命运的每一次重大转折几乎都与历史的行程息息相关,内战与文革造就了他童年与青年时代的坎坷经历、改革开放让他有机会返城回乡,政治风波令他不得不放弃追寻父亲的道路,然后,1992年来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历经过“1989年春夏之交的政治风波”
的赤党政府可谓是闻改革色变,由王泽敏领导的赤党政府执行保守的经济政策,出现了重新全面转向公有制,结束改革开放的苗头,这一年,已完全退休的登平以88岁的高龄离京南下,在中国南方多地发表了一系列的讲话,提出著名的“黑猫白猫论”
,公开向赤党中央喊话“谁不改革谁下台”
,利用其在赤党党内的权威与影响力,迫使王泽敏重启了经济改革,提出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目标,并全面开启了国有企业的改革。
有一首歌曾绘声绘色的记述下了这段历史,名为《春天的故事》,而他在1992年也有一个春天的故事,故事还要继续从国有企业股份制的改革说起,F市曾是赤党在中国北方最重要的工业基地之一,但彼时已是昨日黄花,大量津河区内的国有工厂企业已经关门大吉,剩下为数不多的企业也都是半死不活,股份制改革对它们来说几乎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但问题在于,省政府根本就多少钱给这些国有工厂企业注资,这时候,汤姆森夫人带着绿油油的美元来了,她宣称要投资入股这些岌岌可危的国有工厂,想都不用想,她立即就成了省政府的座上宾。
汤姆森夫人的阴毒之地就在于,她和她的团队确确实实和省政府达成了一些协议,她也出了些小钱证明了自己的诚意,但到了签约出资的关键时刻,她却声称“入股协议未获公司总部董事会批准,愿与中方继续协商,今后会与总部继续沟通,争取早日签署入股协议。”
担负着招商引资与国企改革双重重担的省政府急了,市委书记,省长,省委书记挨个拜访巴结她,试图从她的嘴里问出真正的原因,三顾茅庐后,她才在一桌酒席上“假醉”
说三年前一个军官曾辱骂过她,几日前她偶然间发现此人现在F市政府里是一个小处长,并且再度辱骂了她,使她的人格和尊严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汤姆森口中的这个“小处长”
,自然就是当年任对外贸易处处长的他了,在汤姆森夫人与省政府协商入股国有企业的过程中,他这个小处长根本不可能参与其中,汤姆森夫人又怎么可能“偶然”
间发现他的存在,但这个拙略的谎言却把领导们骗得团团转,这些蠢货认为他的存在才是汤姆森夫人对入股协议迟迟不点头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曾经“辱骂”
过汤姆森夫人,于是,他们自作聪明地开除了他,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春天的早晨。
那天早晨,他刚一上班就接到通知,要他到厅长的办公室报到。
他得令赶紧去见厅长,厅长坐在宽大的桌子后面,挤出一副无奈的脸,告诉他上面领导决定对他停职查看,要他做好随时卷铺盖卷滚蛋的准备。
他当然对此大为不解,两年多以来,他这个处长上下左右的关系处理的极好,本职工作无功无过,就是政府要裁员也轮不到他,所以他斗起胆子,问周厅长到底为什么开除他,周厅长听了后哈哈大笑,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叫汤姆森夫人的外国女富豪,他大吃一惊,脑子有点懵地点了点头,周厅长立刻变了脸,叹息说谁叫他闲得没事干去骂人家,省上领导指望着汤姆森夫人的钱包呢,他这一骂,省上领导没办法向中央交差,自然先拿他开刀。
他可算是明白了这是为什么,汤姆森夫人自认为魅力无限,仍旧对两年前他的拒绝耿耿于怀,不惜绕一个大圈子逼着自己去“主动献身”
,他当时就倒吸了一口冷气,深为这个女人的心机而感到可怕,脸色变了几变,也不多言了,踢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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