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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拿出手机,展示拍到的风景——一束穿透竹林的丁达尔光,一只停在溪石上的翠鸟,一桌热气腾腾的山野佳肴,一张当地老人布满皱纹却笑容慈祥的脸。
谢遥通常只是安静地听着,手里可能还夹着半支烟,目光温和地落在林语生动的脸上。
她不怎么插话,只是偶尔在林语说得特别兴奋时,轻轻“嗯”
一声,或者弯一下嘴角,表示她在听。
更多的时候,她像一个沉默的容器,包容着林语所有的喜悦、惊奇和一点点小小的探险疲惫。
她喜欢听林语絮絮叨叨,林语的话语,像是她接触这个世界的安全渠道。
林语描绘的那个生机勃勃的世界,仿佛也成了谢遥精神世界的一部分风景,一种不需要她亲自踏入,就能感受到的慰藉。
林语从未因谢遥的沉默寡言,而表现出丝毫的不耐或失望。
相反,她更加心疼。
她是唯一一个,在纽约能随意“闯入”
谢遥公寓的人。
她亲眼见过谢遥在钢琴前崩溃,一边练琴一边说“我不行”
,过了一会突然不哭了,也不练琴了,神态自若地开了一瓶红酒,喝完之后平静地准备跳楼的场景。
当然,谢遥每次站在天台差点跳下去的时候,都会被谢聿怀安排的保镖强行拽回来。
有一次她学聪明了,不再选择天台,而是吞了半瓶药,倒在浴室里等待着昏过去。
结果谢聿怀一连串给她打了三十个电话,她鬼使神差地在最后一秒接通了。
谢聿怀生怕她又挂了,开口第一句就是生日快乐。
其实当时,谢聿怀就站在和她隔了一个街区的马路边。
她的生日是十二月,那个时候,曼哈顿飘着大雪,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圣诞节。
谢聿怀是忙完工作直接从瑞士过来的,没来得及带什么衣服,只穿着一件黑色大衣,被她挂了电话后,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看着一对对父母牵着小小的孩子,或是一对对情侣有说有笑、挽着胳膊挤着走路,他眨了眨眼,却发现睫毛上都是冰晶。
手背皮肤全裂开了,最后幽魂一样走到桥下,找流浪汉借了个火。
他抽完了两盒烟,正打算去机场,林语打电话来说她又不行了。
然后,就是医院的检查治疗和无休止的心理咨询。
那时候的谢遥,像是失了魂,有时候神神叨叨的,对着钢琴自言自语;有时候脾气很差,李承提着一大堆吃的来看她,她让他呆了半小时就走了。
谢聿怀更惨,最心急的一次,在她公寓门口敲门,谢遥犹豫了半天,最后按了警铃。
后来她弹琴弹得太“Genus”
,像是从聚光下、从乐迷的欣赏中找到了一丝丝活着的意义,这才情绪稳定下来。
此刻。
她辗转至今明白,谢遥需要的,就是这样无声的陪伴。
所以,她更加卖力地扮演着那个“传声筒”
和“活力源”
的角色,用自己外放的热情和山野的鲜活,努力地为谢遥这片沉寂的世界,注入一丝生气。
她每晚带回来的小惊喜——一片奇特的叶子,一块光滑的石头,一包山里的野果,都小心翼翼地放在谢遥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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