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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望看见女孩的表情由木然，转而变成低落，再到悲伤。
他身上的挑衅逐渐淡去。
她怎么不生气？
夏栀子瓮声瓮气：“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条裙子，平时都没舍得穿几次。”
江之望忍不住嗤笑道：“一条破裙子而已，你不会要告诉我，你连条裙子都买不起吧？”
夏栀子沉默了，这时脸上才渐渐显出几分窘迫来。
她装作很受伤，深吸一口气，颇有些安慰自己的味道：
“没关系，我有三套夏天的衣服呢，剩下两套换着穿，夏天很快就过去啦。”
江之望觉得太离谱。
女孩收起委屈，昂起头，脸上重新扬起柔柔的笑：
“这件衣服我穿回家好好搓搓，应该能洗得掉，你不用担心。”
这下轮到江之望沉默了。
夏栀子拿着纸倔强地擦着裙子的边角，擦出一道又一道乌黑的污渍。
她对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可他分明感受到了她笑里的牵强。
明明捉弄成功了，可是他不觉得开心，反倒觉得有些烦躁。
他讨厌穷人，越穷越会算计，他讨厌算计他的人。
他不理解，为什么贫穷的土壤会长出夏栀子这么个蠢货？
夏栀子低着头，偷偷瞄他，唇角轻勾。
愧疚就对了！
不干人事的家伙。
越愧疚越好，最好能来点补偿，她不要愧疚，她需要他愧疚之后的money。
于是当天下午一个礼盒被人送到她的课桌上。
她打开，里面是一条新的纯白连衣裙。
同是白色连衣裙，只这条用材上云泥之别，做工更是精细到无可挑剔，纵使她对奢侈品品牌了解不多，也能看出这条裙子的非凡之处。
盒底藏着一张字条：“把你那件恶心的衣服换了，我不想再看见它。”
一如既往的恶毒，夏栀子却不在意，她拿着礼盒到了二手交易市场。
“你好，我要卖掉这条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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