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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顾阳穿着白大褂站在实验室的显微镜前，眉头紧锁。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重复分析同一组药品成分了，第一次看到实验报告与公司宣传完全不符合时，顾阳还以为自己试验错了，可重复了两次，结果都一样。
他摘下护目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转头看向身旁的人，“漾哥，你来看看这个。”
高漾闻声走过来，俯身看向显微镜，眼中闪过一丝震惊，“这不是我们公司宣传的成分！”
顾阳点头，想了想还是压低声音道，“我怀疑，公司准备卖假药。”
高漾闻言有些犹豫，从实验结果来看，成分不一，确实有这种可能，“你确定吗？这可不是小事。”
“我已经重复做了三次实验，结果都一样。”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顾阳沉默了。
八年前，他坐在镇上的网吧里勾选志愿，他从小便立志学医，所以毫不犹豫勾选了“药物化学”
。
从本科到硕士，实验室的日光灯见证了他无数个通宵，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亲手研发出治疗阿婆肺病的药。
半年前，当看到黎氏旗下的舒锐科药发布公告时，他去查过相关资料，目前舒锐科药正针对慢性肺病开展药物研发项目。
他熬了三个通宵改简历，拼了命才通过人才引进计划进入项目组。
可现在，实验结果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药的数据是假的。
“我想先去找陈总，和他汇报我检测出来的数据。”
陈达是项目总负责人，药物的研发、送检全是他一手安排，他不可能不知情。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我一个人就好。”
“怎么？怕连累我？”
顾阳没说话，只是把实验报告折好塞进口袋。
高漾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小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他当然知道，拿出这份实验报告，就相当于直接打了陈达的脸，指着鼻子说他在卖假药，然后自己可能会被赶出公司，又或者……
重重吐出一口气，顾阳想不下去了，“不管怎么样，我都要试试。”
顾阳敲响了陈达办公室的门，没过一会儿又出来了，高漾见他脸色不佳，上前关心道，“陈总怎么说？”
顾阳摇摇头，坐回自己的工位上。
刚才去找陈达，那人看见自己手中的报告并不惊讶，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他还记得这人眼里带着的轻蔑，看他仿佛在看一个小丑，“小顾啊，在医药行业，有时候数据漂亮比疗效漂亮更重要。”
“小阳？”
高漾看着顾阳一言不发的模样有些担心。
“漾哥，你说如果这批药到了病患手里，他们满含希望地吃下去，结果病情并没有得到改善，会是什么反应？”
高漾没说话。
从小到大，高漾一直陪在顾阳身边，顾阳做什么，高漾就跟着做什么。
一起考医学院，一起进实验室，甚至一起放弃国外高薪机会入职黎氏旗下的二类企业。
“会绝望的吧。”
顾阳喃喃自语，他在实验室偶然看到过内部备忘录上，潦草地写着“对标K药，定价上浮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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