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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成绩公布了，结果如同这个系统本身一样冰冷而可预测。
司南辰和苏晚萤的名字高悬A级前列，分数完美得如同标准答案。
简遇、任蔚之稳定在C级中游，安全但毫无惊喜。
甚至凌皓也凭借灵活的手段和人脉，勉强挂在了B级的车尾。
只有叶炽。
他的名字沉在D级的最底部，那几个鲜红刺眼的分数，像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所有的挑灯夜战和那晚获得的秘密辅导带来的微小希望，扇得粉碎。
巨大的无力感和羞耻瞬间淹没了他。
课堂上班主任宣读成绩时，他脊背僵硬，下颌绷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下课铃一响，他猛地起身，将所有课本和练习册粗暴地塞进书包，然后“砰”
地一声巨响，将整个书包狠狠砸向教室后的墙壁！
书本散落一地，一片狼藉。
他看也不看，像一头被彻底击败的幼兽，重重趴回桌上，将脸深深埋入臂弯，隔绝了整个世界。
周围的D级学生投来麻木或嘲讽的目光，失败在这里是常态，无人在意多一个失意者。
但有人在意。
任蔚之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叶炽的异常。
下课铃响后，她没有立刻离开，反而逆着人流，从楼层快步走下，穿过那些冷漠或好奇的视线，精准地在走廊僻静的角落找到了那个将自我封闭起来的背影。
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绕着走开，也没有贸然去碰他。
只是在他旁边的窗台边站定，声音平静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量：“一次考试而已，就打败你了？”
叶炽身体一僵，闷闷的声音从臂弯里传来，带着暴躁和颓丧：“走开！
别管我！”
“我偏要管。”
任蔚之的语气依旧平稳，没有被他吓退，“叶炽，你看着我。”
或许是她的坚持，或许是那话语中的笃定，叶炽极不情愿地、缓慢地抬起头，眼睛泛红，里面充满了挫败和不甘。
任蔚之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认真：“记得物理课上吗？你一句话能让司南辰和苏晚萤同时开口，这本事我们谁有？论机灵、应变和察言观色，你比很多人强。
你的价值根本不在这张纸上，而是在这里——”
她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又指了指叶炽，“在于你这个人本身。
别让一场破考试把你打趴下，那才真是输了。”
她没有说什么空洞的“下次努力”
，而是精准地肯定了他被成绩掩盖的闪光点。
这些话像涓涓细流，一点点渗入叶炽干涸焦躁的心田。
他愣愣地看着任蔚之，那股想要毁灭一切的戾气，竟奇异地消散了不少。
他依旧沮丧，但不再是完全的绝望。
他扭过头，低声道：“……知道了。
啰嗦。”
任蔚之没再多说，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开。
她知道，对于叶炽这样的人，点到即止的信任和认可，比千言万语的安慰更有效。
等到下午小组几人勉强汇合时，叶炽一眼就发现自己的课桌上多了几包零食和饮料，包装鲜艳得有些突兀。
一旁的简遇正假装全神贯注地盯着终端屏幕，指尖却久久没有滑动，眼神也飘忽不定地往这边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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