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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看到没？"
王婷仰头对着绚烂的天幕笑，鼻尖凝着冰晶，"
比你说的还要漂亮。
"
背包里那本翻旧的笔记本被取出，王婷在"
冰岛极光"
那一页郑重画上勾。
纸张上还留着孙淼潦草的字迹：「要躺在温泉里看，据说像被银河拥抱」。
王婷真的去了蓝湖温泉。
氤氲热气中，装着孙淼最后一缕头发的玻璃瓶贴着心口发烫。
有德国游客问她为什么对着空瓶子笑，王婷答："
我在度蜜月。
"
肯尼亚草原的黎明，王婷裹着孙淼的旧格子衬衫坐在越野车里。
角马群奔腾而过时，王婷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朝阳下闪着微光。
向导夸王婷戒指特别，王婷转着戒圈轻笑："
我妻子设计的，里面刻了摩斯密码。
"
那是孙淼病重时偷偷订做的对戒，内圈刻着「···---···」（SOS）。
王婷直到整理遗物时，才在抽屉深处发现另一枚。
热气球升空时，王婷将笔记本举到与视线平齐。
孙淼画的简笔画狮子正对着真实兽群，旁边批注：「王总记得带长焦镜头，别像拍元旦晚会那样又虚焦」。
风突然掀动纸页，露出后面夹着的拍立得，大学时的孙淼正对她做鬼脸。
最后一站是挪威特罗姆瑟。
王婷站在极光下，从背包取出小心保管的物件——孙淼那台老旧的游戏掌机。
王婷按下电源键，屏幕竟亮起来，像素风的《星之卡比》存档停在最终BOSS前。
这是孙淼留给王婷的最后谜题。
当卡比吞下BOSS的瞬间，通关动画里突然跳出满屏像素烟花，组成歪歪扭扭的汉字：「婷姐，来世换我先追你」风雪模糊了视线。
王婷把掌机贴在心口，玻璃瓶在羽绒服内袋微微发烫。
远处传来旅行团的惊呼，说是今年最盛的极光正在爆发。
王婷没抬头，只是对着虚空伸出小拇指："
说定了，生生世世。
"
极光如瀑倾泻而下，恍若十年前图书馆门口，那个栗发少女向她伸来的，带着雨水却温暖的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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