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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刺痛让姜雨倒抽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
“说了别动！”
纪崇州语气更冷，另一只手像铁钳般按住了她的肩膀，将她牢牢固定在软榻上。
他指腹用力，带着重重的力道，在那道刀痕周围来回揉搓，仿佛要将这碍眼的印记连同牧池的气息一同狠狠抹去！
药膏渗入伤口，带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和随之而来的冰凉麻木感。
姜雨咬着下唇，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死死忍着不敢吭声。
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这粗鲁的治疗，视线里只有纪崇州冷硬的下颌线条。
暖阁里静得可怕，只有药膏被揉开时发出的细微黏腻声，以及姜雨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纪崇州抹得异常仔细，力道之大，让伤口周围的皮肤都泛起了红痕。
直到那药膏被彻底揉匀，覆盖了整道伤痕，他才终于停手。
他收回手，看着那道被药膏覆盖、暂时看不出原貌的伤痕，紧蹙的眉头才似乎舒展了一丝。
他拿起旁边干净的细布，动作依旧算不上轻柔，重新将伤口包扎好。
这次打结的动作倒是熟练了不少。
做完这一切，他才松开钳制姜雨肩膀的手。
姜雨如同脱力般瘫软在软榻上，大口喘着气，脖颈处火辣辣地疼，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滑落，没入鬓角。
纪崇州看着她这副模样——脸颊因疼痛和憋气而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眼角挂着泪珠，脖颈被重新包扎得严严实实——他眼中的不悦似乎消散了一些。
“淤青得揉开”
。
他伸出手，这次动作快得让姜雨来不及反应，直接用带着药膏凉意的拇指指腹，极其迅速地抹掉了她眼角的泪珠。
那动作，生硬得像在擦拭瓷器上的水渍。
“哭什么？”
纪崇州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但少了刚才的戾气，“一点小伤，死不了。”
他像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又像是在安抚一个受了惊的小动物。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软榻上如同被暴风雨摧残过后的花朵般的姜雨，看着她此脖颈上那道被他亲手处理过、重新打上他印记的伤痕……
“好好养着。”
他丢下这句话，仿佛完成了一项重要的维护工作，转身离开了暖阁。
沉重的雕花木门在他身后合拢，隔绝了他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暖阁里恢复了温暖和寂静，只剩下炭火燃烧的噼啪声，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和沉水香。
姜雨躺在软榻上，脖颈处的疼痛一阵阵传来。
她抬手，指尖颤抖地碰了碰包扎好的伤口边缘。
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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