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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半个月就当我食言了，你可以提任何条件……”
“我不签！”
他抬手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冰凉的茶水瞬间溅到了两个人的裤脚上，“还没到时间，差一分差一秒我都不会签！”
说罢喘着大气，转身看向窗外。
宋窈也是没办法了，在原地呆呆地立了半晌，才半真半假地说了句:“你不签，我就死给你看。”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而且说完内心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看见视线里他的那只手紧紧握成了拳，然后转身向她走来。
“宋窈！”
他抓住她的肩膀，双目微红地盯着她，百般委屈千般不甘，在此刻一起涌上心头。
“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宁愿死也要和我离婚？我就这么不讨人喜欢，这么让你厌恶吗？！”
这是第二次，从小到大，他第二次这么吼她。
第一次吼她，他们的感情淡了，第二次吼她，他们的婚姻要散了。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呆呆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那句她自己也不想听到的话:“签字吧，邵云齐，就当我求你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她看，半晌后冷笑一声，一把扯过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犹豫再三，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走到他跟前，将离婚协议书从他笔下抽离，决绝地转过身去。
他快步上前，双手穿过她的腰间，将她牢牢抱住。
她的眼泪忽然不受控制地溢出了眼眶。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他哽咽着说。
“……我不后悔。”
她深吸一口气，佯装淡定地说，“找个时间，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说完抬手去掰他的手，花了好长时间，费了好大的劲才掰开。
宋窈仓皇奔出电梯，看着眼前旋转的玻璃门，突然觉得自己的头好疼，胃也疼，腿也疼……哪哪都疼。
她走出旋转门，看见小吴正在车里等她，她忍着疼痛走到车旁，终于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董事长！”
小吴破门而出，掏出手机就要给楼上的邵云齐打电话，宋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拽住他的手臂:“不要给邵云齐打，给宋晚打……”
宋窈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
她仿佛深陷一片云雾之中，她看见肖凡面无表情地站在云雾的尽头，朗声质问她:“宋窈，你不是说要来陪我吗？我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来找我。
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说什么这辈子只嫁我一个，都是骗我的对吗？”
“不是的肖凡，你听我说……”
她朝着他的方向跑去，努力想向他解释，忽然画面一闪，肖凡变成了肖燃。
“姐姐，你怎么还不和邵云齐离婚？你不是说这辈子只嫁我哥一个吗？要不是因为你，我哥他能死吗？所以你凭什么觉得你应该得到幸福？我哥命都没了，你牺牲一下自己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
她忍不住在心里责怪自己——是她，是她害死了肖凡，她凭什么得到幸福？
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等睁开时，又看见了邵云齐。
他抓住她的肩膀，红着眼睛质问她:“宋窈！
你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哪里不满意？宁愿死也要和我离婚？我就这么不讨人喜欢，这么让你厌恶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邵云齐，你听我解释，我没有厌恶你……”
“姐！
姐你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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