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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存留的那一点傲骨，终究还是被打击得不成样子，零零散散，碎落一地。
她没有推门进去。
她站在瑟瑟的冷风里，不知哪里还容得下她。
林欣然的电话打来的及时，说以前租的那个地方还有几天到期了，房东说要退押金，林欣然说过几天她办了，把押金转给她。
想来也是可笑，这个城市里，她可以依赖说话的人好像真的没有几个。
她都不晓得这么多年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病房里仍旧是压抑的气氛，顾老爷子看了看时间，觉得唐馨宁下班该过来了，遂让顾辰良给她打个电话问问。
顾辰良一个小时前给她发过信息，让她下班直接过来这里，想来也是该到了，拿起手机给她拨了过去。
夜色浓重，她站在路边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医院大楼，直接按掉了通话。
顾辰良电话没打通，正疑惑着，微信来了条信息，“今天林欣然给我打电话了，听着很难过，我去陪她一下。”
不多时，唐馨宁收到了他发来的信息，“嗯，好好吃饭，不准吃各种零食。”
唐馨宁无声地笑了笑，眼底藏着无法言明的情绪，“顾辰良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唠叨，以后可能要听不到了”
，她在心里想着。
网上说，恋爱的时候要给恋人空间，距离产生美，他怕的不是唐馨宁愿不给他空间，正好相反，他希望她像个黏人的小猫一样，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
顾辰良第一次谈恋爱，他想给唐馨宁空间
和自由，不想过多干涉她的朋友圈子，因为怕自己太过热切会给她造成困扰。
但往往就是这种自以为才总是把事情变得糟糕透顶。
唐爷爷看到他挂了电话问了问，“小宁下班了吗”
顾辰良回：“她说朋友情绪不好，去陪她一晚上。”
唐爷爷无奈地笑笑，“她太累了，这么小的年纪，承受了那么多，小良，如果你接受的话，我想用唐氏15％的股份，入股全恒，算是给你们的新婚礼物。”
顾辰良还没说什么，顾爷爷先打断了他，“老头，你这样可不行，不要拿顾氏来当幌子，我们不需要你这么接济，小宁也不需要你们这样做，即便她知道了情况，也不会收。”
“是的，唐爷爷，我们不会收，您若是想要弥补她，请听取她自己的意见，等她接受你们的那天，您还是自己问。”
病床上的人伸手，牵了牵唐老爷子的手，好像要说些什么。
“啊……爸……宁……”
出口是断断续续的音节，血栓栓住了脑子，才一周多一些的时间，能动就已经很不错了，语言和身体灵动性还不行，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有的人好了一两年，有的人甚至更长的时间。
唐老爷子攥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你不要管其他了，先把身体养好，小宁那里我们会好好照顾。”
噙在眼泪的泪水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滑至脸颊……
“现在哭有什么用，你如果早点悔悟，小宁她也不用受那份罪。”
“你这老头怎么回事，她都这样了你还火上浇油。”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一外人插手。”
顾老爷子倒是一脸无所谓，他其实是知道唐老头脾气的，若不是看在唐柔病着，估计早就家法伺候了。
顾辰良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这个节骨眼上两位老人为什么还这么爱斗，果不其然，下一句自家爷爷就跟人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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