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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什么会觉得我一定会对您如实相告？”
她冷眼看着那场棋局，执起棋盒里的一枚白子，轻轻落下。
就这样做了楚明远的对手。
楚明远观察片刻后，也落下一子：
“第一次见面，你说你爱财爱色，只是缺个攀云梯。
可我却觉得，一个追名逐利的人是不会甘心在幽兰谷待那么多年的。”
更何况云溪素日的穿着简单到极致，完全不像她说的那样俗气的人。
云溪谨慎地看着他。
“别这样看我，云大夫言行不一，自然令人生疑。”
楚明远漫不经心道，有一种胸有成竹般的气定神闲。
“而后，我发现，你似乎意在接近宫中人。
所以，云大夫，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坦然相告吗？”
他一下子点到了云溪的真实目的。
两人都清楚，云溪苦心做的一切，楚明远只要略微出手，便会付之一炬。
在这有些剑拔弩张的对立局面中云溪反而弯了弯唇，又执起棋盒里的一枚白棋，落在棋盘上：
“殿下没有立即阻止我，不也是因为我能做到殿下做不到的事吗。
我是依靠殿下不假，可如今殿下不也有求于我吗？”
她又一次落子后，楚明远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局势已然更改。
原本落后的白棋竟隐隐有和黑棋势同水火之势。
楚明远几不可闻地勾唇笑了一下。
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对手。
“值得吗？身为日曦族旧人，侥幸逃生已然不易，为何还要走进漩涡？”
如同本就已经溅起水波纹的湖面，此时又被楚明远投下一块巨石，掀起巨浪，令本就不平静的水面再生波澜。
“值与不值，不该由殿下说了算。”
云曦冷笑一声。
此刻的她敛起笑容，神情冰冷，如同难以接近的天山雪莲，又如同地狱里的冷面阎罗。
对于云溪和日曦族的关系，楚明远本是猜测，不想这一试探，竟真激起了云溪的三分火气。
“殿下可知，被人生生剜掉心是什么感觉？”
未等楚明远回答，云溪边自顾自地答道：
“殿下一定不知。
楚明泽以人命为乐，令属下比赛剖心，谁剖的心最多，谁便有彩头。
那些景国士兵，连刚出生的婴儿都不放过，貌美的女子刚被他们凌辱完就要被扭断脖子、剖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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