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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寒风颳得更紧了。
贾家的米缸，已经彻底见了底。
“妈！
我饿！
我要吃白面馒头！”
棒梗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哭喊著。
小当和槐也饿得小脸发黄，可怜巴巴地看著秦淮茹。
贾张氏坐在炕上，把家里最后一点棒子麵糊糊都刮进了自己碗里，嘴里还不停地咒骂：“没用的东西！
连口吃的都弄不来！
想饿死我老婆子啊！”
秦淮茹听著婆婆的咒骂和孩子们的哭声，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求遍了院里所有能求的人，可如今谁家都没有余粮。
傻柱被拘留还没回来，一大爷因为养老计划泡汤，对她也冷淡了许多。
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她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对门那个男人的身影。
那个屋里永远温暖如春，总能闻到肉香的男人。
可是，她又想起了那天晚上，对方那冰冷无情的眼神和羞辱的话语。
去求他？自己还有什么尊严？
“哇——”
棒梗的哭声愈发悽厉，仿佛隨时都会断气。
这哭声，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秦淮茹的心上，击碎了她最后一点可怜的自尊。
尊严？尊严能当饭吃吗？能救孩子的命吗？
她再也撑不住了。
深夜，万籟俱寂。
秦淮茹披上一件破旧的袄，如同一个幽魂般，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家门，来到了李天华的门前。
她抬起手，却迟迟不敢敲下去。
寒风吹透了她单薄的衣衫，她冻得浑身发抖，心里却比身体更冷。
她知道，一旦敲响这扇门，她將要付出的，可能不仅仅是尊严。
最终，对孩子们生存的渴望，战胜了一切。
她咬著牙，用尽全身力气，轻轻地敲响了那扇决定她未来命运的房门。
“咚……咚咚。”
屋里，正坐在温暖煤炉旁看书的李天华，听到了这预料之中的敲门声。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鱼儿，终於上鉤了。
但他没有立刻开门。
他要让门外的女人在寒风中多站一会儿，让她彻底明白，什么是绝望。
只有在最深的绝望中，她才会放弃所有的抵抗，心甘情愿地接受他提出的一切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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