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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看见。
那个始终淡漠的男人，终於抬起了头。
那双眸子清澈如洗，古井无波。
眸光里，清晰地倒映出他自己癲狂扭曲的笑脸。
还有那颗……遮天蔽日的魔首。
白非凡的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凝重，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认真。
只有一片，让魔绝尘神魂都为之冻结的……
虚无。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
仿佛在看一块石头。
一株枯草。
一粒……尘埃。
一个。
死物。
白非凡无视他的咆哮，只是低头，用指腹轻轻摩挲著掌心那方青色小印。
触感温润。
【四海覆天印（残）】。
当初在系统奖池中，作为唯一一件通天灵宝级別的奖励，出世后始终未现人前的法宝。
只可惜，是残缺的。
但，即便只是残缺……
白非凡体內沉寂的鸿蒙玄黄本源，如沉睡的黄金神龙，缓缓睁开双眼。
一丝丝，一缕缕，比星辰还要璀璨的金光，顺著他的经脉，悄无声息地涌入掌心那方青色小印之中。
嗡——！
小印，微微一震。
一股气息。
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源自上古洪荒，苍茫、浩瀚、古老、磅礴的道韵，瞬间以白非凡为中心，席捲而出！
这股道韵出现的瞬间。
空气中，那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与尸腐气，仿佛遇到了天敌，如烈日下的冰雪般，顷刻间消融！
取而代之的。
是一股清新、湿润，带著雨后初晴的草木与微咸海风的味道。
咔嚓！
魔绝尘脚下，那片被魔气侵染得寸草不生的血色荒原，竟像是被最纯净的甘泉净化，龟裂、消散，露出其下正常的土石。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魔绝尘的狞笑，彻底僵在了脸上！
一股源自灵魂深处，根本无法抑制的极致恐惧，如同一盆九幽冰泉，从他的天灵盖，瞬间浇遍全身！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便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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