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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带来更多痛苦。”
翻译说完那句话时,温尔忽然开口。
“这种情况……是不是比完全没有恢复更难受?”
整个房间安静了一秒。
医生转向她,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从神经角度讲,不会。
但从患者心理角度讲,恐怕是的。”
“因为患者会产生错觉,以为能够重新控制身体。
但其实不然。”
谢丞礼没有立刻看她。
他只是手指捏着病历表的边缘,没说话。
医生开始解释术后康复系统安排。
包括日常训练流程、配合用药、心理访谈频率。
温尔没再发问,只是在医生离开之后,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打断。”
谢丞礼终于转头看她,牵住温尔冰凉的手,语气平静:
“你只是问了我也不敢问的那个问题。”
温尔被牵住,对比下感受到了自己手心的湿冷。
把桌上的资料表收了起来。
夜里,风很大。
在柏林购置的公寓里,窗户没关严,落地窗缝隙被风灌进去,拉扯着帘子轻轻晃动。
房间本来开着空调,却还是在凌晨时分变得微凉。
谢丞礼半夜醒来一次,把轮椅推到床尾,去隔壁房间拿一条薄毛毯。
回来的时候,温尔还在睡,翻了个身,把脸埋在自己枕头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压在肚子附近,睡得并不沉。
他没有打扰她,拉了床边的椅子坐下,毛毯盖在腿上。
夜色浓得像是一整面铺开的蓝布,窗外街道上偶尔闪过车灯,照在地板上,如水光一闪即逝。
他刚坐下没多久,听见了门锁的一声轻响。
是公寓楼的外门。
从深夜没关紧的窗户传来,是楼道里别的住户开门传来的金属滑轨的碰撞声。
很轻,但在寂静中尤其分明。
床上的温尔忽然翻身。
她没完全清醒。
像被某种熟悉的声音击中,一下子坐了起来。
眼神空白,脸色发白,呼吸极快,整个人撑着床沿,向后退了一点。
谢丞礼听见声音,立刻推轮椅靠近床边。
他没有叫她,只是停在距离床沿一臂的距离,轻声:“温尔。”
她没有回应。
眼神里是典型的解离反应,不聚焦,也不识别方向,只是在靠床头的一角缩起身体,像是在等某种攻击靠近,抑或是回避某种记忆。
谢丞礼没敢动得太快,只把手轻轻搭在床沿,语气缓慢且重复:“温尔。
咱们现在在德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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