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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会儿我也不喜欢读书，为了挣钱，就什么都学点儿。”
杭十七记得那应该是他十三四岁上初中时候。
少年心思最是敏感。
在普通初中，他一直努力瞒着自己是孤儿事情，但被同学嘲笑土和穷，他倒没自卑，只是开始想方设法地赚钱。
他年龄太小，找地方打工没有一家肯要，都说不收童工，后来拜了个老木匠做师傅，其实就是给人家打下手。
但那老木匠人不错，除了教他手艺，还给他发些零花钱，偶尔也送他些子女穿旧衣服鞋子。
不过杭十七没什么长性，学了两年，只学了些皮毛，等十六岁一到，就换了更赚钱地方打工。
老木匠那不去了，只逢年过节提点礼物去探望一下。
敖梧倒是头一次听杭十七说起往事：“你记忆恢复了？”
“嗯，之前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跟着茧鼠祭司来这里以后，基本就全想起来了。”
杭十七边说边忙着手里活。
他正在削手握着部分，这里尽量打磨平滑一点，让敖梧握着舒服。
敖梧记得杭十七以前很期待恢复记忆，可他现在想起来了，却一副不愿多谈样子，看来他以前生活或许并不是那么开心：“你以前也是自己一个人过？”
“也不算一个人，我们那个世界有福利院，就是专门收留没有父母照顾小孩，我在那里长大。”
杭十七恢复记忆以后，才发现自己前十八年实在过得乏善可陈，形只影单，唯一在现实世界最亲近，竟然也只有一只狗而已。
他看似跟谁都好相处，自来熟，但实际上却和所有人都划分出明显界限。
既不亲密，也不交心。
他就像是一个打包好行囊旅人，随时准备拎包上路，而其他所以人，无论是福利院里一起长大伙伴，还是学校里一起玩闹同学，亦或者对他有过帮助提携老师长辈，都被他划分在过客行列里。
从不过界。
这样在他上路时候，才能够毫不留恋地挥手，不担心会抛下谁，更不担心会像小时候那样被抛下，像是一个多余累赘。
只有那条叫做长命哈士奇不同，他是杭十七唯一随身物品，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仔细带着。
它存在对于杭十七来说更像是一种活着证明，证明他在这个世界上，仍被需要着。
“你族人去哪了？”
敖梧听得皱眉。
杭十七：“我们那个世界，大家都是人类，没有兽形，也不按照族群生活。”
敖梧：“那父母呢？”
杭十七：“我没有见过。
或许见过时候太小了，还不记事。”
敖梧听得有些心疼：“那你一个人，过得辛苦么？”
“也还好，有长命陪我。”
杭十七把胸前链子扯出来摸了摸，又看到旁边狼牙，握进手里，很轻地补充了句：“现在有你陪我了。”
敖梧心软得一塌糊涂，把杭十七手抓进手里：“我会一直都在。”
两人吃过晚饭，杭十七有些犯困，靠着敖梧迷迷糊糊地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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