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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泽凯心中一动，缓缓转过身。
黑暗中，一个窈窕的身影静静立在门口，正是副市长夏湘灵。
令他意外的是，她没有像往常一样穿着干练的套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简约的米白色羊绒长裙，外搭一件深色风衣。
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少了几分官场的锐利，多了几分女性的柔婉。
她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里显得格外明亮，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切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心疼。
“你……都知道了？”
罗泽凯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夏湘灵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缓缓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紧锁的眉头和眼底深藏的沉重。
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放在窗台上的手。
她的指尖微凉，却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何必硬撑？”
她的声音很轻，“这里没有别人。”
只这一句，罗泽凯一直紧绷的神经仿佛被戳开了一个口子。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有些大，仿佛在抓住一根浮木。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
“我不甘心。”
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示范区刚刚走上正轨，那么多项目……”
“他们这是要彻底断送这里的前程，就为了掩盖他们的肮脏勾当！”
“我知道。”
夏湘灵的声音依旧轻柔，却带着理解和支持，“我都知道。
你做的没错，错的是他们。”
“可我太被动了！”
罗泽凯的胸膛微微起伏，“一步错，步步错。”
“寄U盘是步臭棋，现在又被他们抢先一步，直接调离……”
“我就像个傻子，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挫败感和自我怀疑。
在秦明、刘思琪面前，他是沉稳坚定的领导；
在陈阳部长面前，他是听从安排的下属。
唯有在她这里，他可以卸下所有盔甲，展露那份不为人知的脆弱和愤怒。
夏湘灵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抚平他眉心的褶皱，动作温柔而坚定。
“你看着我。”
她迫使他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脸上，“一时的被动不代表失败。”
“董春和把你调去苍岭，是觉得那里能困住你，能磨掉你的锐气。”
“可他们不了解你。”
她的眼神灼灼，带着一种近乎信仰的光芒：“你是罗泽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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