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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祟与少年相处了半个月,少年总是不让他摸头。
他喜欢少年的眉眼、每一缕墨发。
玄朝天灾不断,他每日上朝时胸口如同塞了一块巨石,沉闷烦躁,直到走出前朝,顺着走廊来到后宫,那一抹朝气映入眼底,驱散了心中的不快。
元入潭喜欢睡懒觉,若不去叫醒对方,能睡到日上三竿。
他以替对方身体考虑为由,让对方卯时起,同他用膳、练武。
实则是他想多闻一闻少年的发间香气,感受着少年轻盈的呼吸。
然而少年元入潭却不愉快,耷拉着脸,有时鼓起腮帮子,因为睡不够,常常一整日都不理他。
元入潭的体虚迟迟不见好转,伏祟察觉到让对方多睡一两个时辰,精神能好些,这次也就由着对方晚起了。
他下了朝,会见大臣,与元入潭用完午膳,又拘着对方陪他处理公务。
元入潭在御书房里不耐烦,总是望着窗外,想要出去。
伏祟却逼迫对方,必须认识二十个字,才能出去。
元入潭睁着圆圆的眼睛看他,伏祟却置之不理。
元入潭倒是有读书的天赋,不过两刻钟,竟将的二十字都记下了。
伏祟意外,但君无戏言,他看着对方快步走出御书房,去揪外面的树叶。
次日,元入潭问他,是不是再认识二十个字,就又可以出去玩了?
伏祟摇头,今日是五十个字。
元入潭瞪大双眼,背对伏祟,一直不理他。
伏祟还是哄好了对方,他早早处理完公务,带着元入潭换上常服出了宫。
一路上元入潭左顾右盼,伏祟命人将元入潭看中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元入潭仰头望着灯笼,想要猜灯谜。
伏祟见状,命摊主将最上面的灯笼取下来。
灯笼是取下了,只是伏祟一转头,少年却不见了踪影。
伏祟眸色变深,倒不意外,他正准备叫出暗卫,却见少年捧着两个油纸袋过来。
元入潭眨着眼,从油纸袋里叼出了一个炸肉丸咀嚼,顺便将另一个油纸袋给伏祟。
伏祟顿了会儿接过,看着元入潭清澈的双目,低叹了声:“今日罢了,往后少吃些炸物。”
元入潭乖巧点头。
夜里,伏祟习书。
元入潭捧着话本过来,问伏祟其中一个字该怎么读。
伏祟告诉了对方,元入潭点头,又问伏祟后面那句话怎么读?
伏祟望着元入潭期待的目光,心知这孩子将自己当成了说书人。
他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元入潭顿了顿,想避开,但还是由着他抚摸。
他们坐在御书房外面的院落里。
伏祟念了半个时辰,元入潭打着哈欠,昏昏欲睡。
伏祟帮元入潭将碎发别在耳后,元入潭也再也支撑不住,靠在了伏祟的臂膀上。
均匀的呼吸声让伏祟屏息,静静望着元入潭白皙的侧脸。
伏祟尝试将元入潭抱在怀里,如在山洞里一样,少年贴着他的胸膛,全身蜷缩。
伏祟抱着元入潭离开御书房,微光照亮脚下的石砖。
伏祟想抱着怀中人回到玄龙殿,不会做其他,只想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入眠。
但他还是抱着对方走向了承天殿。
夜风徐徐,中途伏祟当心元入潭冻到,便脱下外袍,裹住了元入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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