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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在房间里流淌,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周舒怀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压不住心里翻涌的酸涩。
陈念酒后的那些话,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她独自走过的黑暗。
他拿起一罐未开封的啤酒,手指刚碰到拉环,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陈念站在卧室门口,身上穿着他宽大的衬衫,下摆遮住了膝盖,头发有些凌乱,眼神却异常清明,没有了酒后的迷离,只有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
她看着他手里的啤酒,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走过来,在他面前站定。
周舒怀放下啤酒,刚想开口问她怎么醒了,陈念却突然俯下身,吻住了他。
这个吻带着突如其来的急切,甚至有些笨拙,她的嘴唇微凉,带着酒后残留的甜意,进攻得毫无章法,像在宣泄积压了七年的渴望。
周舒怀的大脑瞬间空白,下意识地抬手扶住她的腰,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
她吻得太急,很快就喘不过气,鼻尖抵着他的下巴,胸口剧烈起伏,眼里却闪着不肯退缩的光。
下一秒,她又重新吻上来,手指紧紧抓住他的衬衫,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布料攥烂,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周舒怀的心猛地一紧,理智渐渐回笼。
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冷静下来:“粥粥,你醉了,我们……”
“我没醉。”
陈念打断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周舒怀,我很清醒。”
她的手指抚过他的脸颊,指尖带着颤抖,眼神里翻涌着委屈、渴望和孤注一掷的勇气,“我清醒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清醒地知道……我有多想要你。”
她的手顺着衬衫的纽扣往下滑,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是要通过这种亲密,确认彼此的存在,填补七年的空白。
“我等了太久了,”
她的声音哽咽,吻落在他的颈侧,带着滚烫的温度,“那些黑暗的日子里,支撑我的不只是回忆,还有……这样靠近你的渴望。”
周舒怀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微微一颤。
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看着她眼底深藏的脆弱与坚定,心里的挣扎像光谱里的干涉条纹,混乱而疼痛。
他想要回应她的渴望,却更怕这只是她酒后情绪的宣泄,怕明天醒来她会后悔。
“粥粥,”
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克制的心疼,“我知道你很难受,但我们不能这样。”
他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我想要的,不是一时的冲动,是你清醒的、心甘情愿的选择。”
陈念的动作顿住了,眼里的光芒黯淡了一瞬,却很快又亮起来。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眼泪却掉得更凶:“周舒怀,你怎么这么好……好到让我觉得,这些年的苦都值了。”
她的额头抵着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我是清醒的,每一个靠近你的瞬间,我都清醒得要命。”
周舒怀的心彻底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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