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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寒意钻进教室，理科实验班的日历已经撕到了十二月。
窗外的银杏树叶落尽，露出光秃秃的枝桠，而教室里的倒计时牌却越来越醒目——距离期末考试还有三周，每个人的课桌上都堆着比人高的复习资料。
时间像上了发条的钟，在刷题声和翻书声里飞快转动。
月考成绩刚贴在公告栏上，红底黑字的榜单前围满了人。
周舒怀的名字依旧牢牢钉在年级第一的位置，旁边用红笔标着“稳定发挥”
；陈念的名字紧随其后，班级第三、年级第七的成绩让她的名字和周舒怀挨得很近；方奕和钟思琪的名字也在班级前十、年级前三十的区域里闪闪发亮。
“不愧是我们‘理科F4’！”
方奕拍着周舒怀的肩膀大笑，手里还攥着刚领到的篮球联赛奖状，“学习打球两不误，下次争取冲进年级前二十！”
钟思琪举着速写本晃了晃，最新一页画着四人的卡通形象，头顶分别飘着成绩气泡，标题是《学霸天团的日常》。
陈念举着摄像机拍下这热闹的场景，镜头里周舒怀正低头帮她分析物理错题，笔尖在“电磁感应定律”
旁画了个小小的荔枝糖：“这里的涡流效应记得用实验视频理解，我把上次拍的素材发你云盘了。”
他的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温柔，仿佛这半年的时光从未改变。
然而微妙的变化，正像冬日的寒气，悄悄渗透进日常。
最近两周，周舒怀总是被老师叫去办公室，有时是讨论国赛集训的后续安排，有时是填写保送资格申请表。
他回来时脸上总带着淡淡的疲惫，给陈念讲题的时间也少了许多。
“下周开始，我可能要去参加国赛冬训营，”
晚自习时，周舒怀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为期一个月，封闭式训练，可能……没法经常联系。”
他把一叠整理好的错题本推给陈念，每道题旁都标好了详细的解题步骤，“这些是期末考试重点，我不在的时候要好好刷题，不懂的问老师。”
陈念握着错题本的手指微微收紧，摄像机的镜头不小心碰到桌角，发出轻微的声响。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却没想到这么快——那个总在身边讲题、传纸条、分享荔枝糖的少年，终究要走向更广阔的赛场。
“那你……”
她的声音有些发颤，“训练很辛苦吧？记得按时吃饭，别总熬夜。”
周舒怀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带着熟悉的暖意：“等我回来，带你去拍冬日的星轨，比夏天的更清晰。”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保温杯，里面装着温热的荔枝蜜水，“王奶奶说冬天喝这个润喉，刷题累了就喝点。”
变故发生在冬训营名单公布的那天。
陈念在公告栏前找了三遍，都没在国赛冬训营的名单里看到周舒怀的名字，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
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就往办公室跑，正好撞见周舒怀和老师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眼底带着从未有过的失落。
“怎么回事？”
陈念的声音带着颤抖，摄像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周舒怀避开她的目光，声音低哑：“国赛集训队调整了选拔标准，我的综合评分差了0.5分，没能入选冬训营。”
他攥着手里的通知单，指节泛白，“老师说……可能会影响后续的保送资格。”
这个消息像块巨石砸进平静的湖面。
钟思琪和方奕赶过来时，正好看见周舒怀把通知单塞进书包，背影落寞得让人心疼。
“这怎么可能？”
方奕急得直挠头，“你的成绩明明一直是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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