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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陈念镜头里闪烁的电量图标，起身时校服衣角轻轻扫过栏杆，动作流畅得像慢镜头，“电池快没电了，这种老款相机耗电快，尤其是拍延时的时候。”
陈念愣了愣，才发现屏幕电量在报警，而许谨手里的试卷上，红笔圈画的分数格外刺眼。
“我宿舍有备用电池，同款型号的。”
他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电池盒，指尖的薄茧和干净的指甲形成奇妙的反差，“上次帮摄影社的学弟修相机，多买了块备用的，你先用着吧。”
陈念接过电池时，注意到他试卷上的泪痕，突然轻声说：“学长，你看天边的云，刚才还是灰蒙蒙的，现在不就透出光了吗？”
她举起摄像机对准天空，夕阳的金光正穿过云层，“我拍延时的时候发现，再厚的云都会被风吹散的。
就像难题再难，也会有解开的那天呀。”
许谨愣住了，转头看见陈念眼里的认真，她举着相机的样子像捧着星星，阳光落在她脸上，让她的睫毛也闪着光。
“而且学长这么好看，肯定很厉害呀，偶尔一次没发挥好没关系的。”
许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是他冲刺高考以来，第一次有人不是催他“再加把劲”
，而是指着云朵说“会透出光的”
，还是个会说他“好看”
的高一学妹。
他看着陈念泛红的耳根和眼里的光，突然觉得积压已久的压力轻了许多，嘴角扬起久违的轻松笑容：“谢谢你，陈念。”
这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耀眼。
“谢谢你学长！”
陈念晃了晃电池盒，转身时差点撞到栏杆，许谨眼疾手快扶了她一把，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让两人都愣了愣。
晚自习前，陈念抱着摄像机回教室，刚到走廊就撞见周舒怀。
他目光在她手里的新电池上顿了顿，没注意到高三教学楼的窗边，许谨正望着高一教室的方向，指尖轻轻摩挲着刚才扶过陈念的地方——这个会用云朵鼓励人的学妹，像颗小石子，在他紧绷的心湖里漾开了温柔的涟漪，让他第一次觉得，灰色的高三时光里，也藏着这样明亮的瞬间。
晨读课的阳光刚爬上笔记本，陈念就发现桌肚里多了个熟悉的电池盒——是许谨学长借她的那款备用电池。
她刚把电池盒收好，就听见方奕压低声音说：“快看高三教学楼的公告栏，许谨学长又拿了物理竞赛一等奖！”
陈念抬头望去，公告栏前围满了人，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被学弟学妹们围着请教问题，挺拔的站姿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午休时，陈念抱着电池盒从高三教学楼回来，刚进门就喊：“许谨学长也是苔石镇的！
他邀请我周六回镇上拍枇杷节！”
她晃着手里的枇杷挂件，正好撞上周舒怀端着的水杯，水洒在练习册上，晕开一小片墨迹。
“抱歉抱歉！”
陈念慌忙去擦，周舒怀却抽走练习册：“没事，反正这页的题你也不会做。”
语气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别扭。
钟思琪在旁边偷笑，悄悄对陈念说：“某人刚才在你出去后，把你的物理错题本翻得哗哗响，像是在跟题目吵架。”
陈念这才发现，自己的错题本上多了许多红色批注，连最简单的公式都被圈出来，旁边写着“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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