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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洛笑了笑，刚放下毛巾，就见有道身影从帘栊后钻了出来，笑眯眯道，“六姐，我来看你了。”
两人都是二房庶出女儿。
楚洛生母是洛姨娘，楚瑶生母是陶姨娘。
两人年纪相差了六岁。
二房只有一个嫡女楚媛，要年长楚洛好些岁，几年前便嫁到了滨州做刺史儿媳。
二房未出阁女就剩了楚洛和楚瑶二人，楚瑶便自幼都喜欢跟在楚洛身后，两人关系惯来亲近。
“我病还未好全，祖母特意嘱咐了你们别来看我，你怎么还敢偷偷来？就不怕祖母生气？”
二人都是庶女，在嫡庶分明祖母心中，两人本就比不得长房楚嫣，和三房楚灵，这个时候违背祖母意思，楚洛是怕楚瑶吃亏。
楚瑶道，“我想六姐了，便来看六姐呗。”
楚瑶只有九岁，坐在小榻上脚还够不着地面，两只脚天真浪漫荡着，露出一双早春燕归绣花鞋来，很是精致好看。
陶姨娘绣工惯来是府中最好。
这双早春燕绣得栩栩如生。
楚洛笑了笑，“再过几日就好了……”
言及此处，楚瑶又叹道，“六姐你不在，她们把那只最瘦小那只小马驹留给了你，再怎么府中最小都是楚眠，怎么轮不到六姐这里，这不是偏心吗？”
“我马？”
楚洛倒是意外，倏然，又才想起东昌侯前几日得了几匹小马驹，正好送与了建安侯府几个姑娘，一人一匹，她虽病着，未去马场，小马驹应当也是给她留着。
楚洛只笑了笑。
楚眠是长房庶女，是侯爷女儿。
钟姨娘又是濮阳郡王送于侯爷，钟姨娘女儿，祖母和世子夫人自然偏向些。
更况且，府中都知晓祖母不喜欢她。
楚洛心知肚明。
因为心知肚明，所以并不计较，自寻苦恼。
楚洛目光还是在那双早春燕归绣花鞋上，又听楚瑶叹道，“六姐，你病着，你马也病着，我房中桂妈妈说，等回了京中，六姐你当去朝云寺拜一拜。”
病了？楚洛目光微滞。
……
黄昏刚过，落霞在轻尘中飞舞，夕阳余晖洒在马厩一旁，给空荡荡马厩镀上了一层金晖。
今日晌午过后，世子夫人带了府中姑娘去郊外遛马，马场这处，便只剩了那只留给楚洛瘦小马驹。
春寒料峭过去，天气又逐渐转暖。
楚洛只多披了件单薄披风，身姿纤柔。
马厩里，那只瘦弱小马正卧在马厩里，头搭在背上，恹恹似是没什么精神。
听见脚步声，小马驹头也没抬起，直至确认这脚步声是走向它，马头才缓缓抬起，一双眼睛幽幽得看向马厩外女子，目光似是微微怔了怔。
“可是被旁人欺负了？”
楚洛眼睛很好看，夕阳下，似噙了一汪清泉，美目含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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