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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云星眠的睫毛动了两下，她应该是已经醒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黄坚营艰难起身道：“把大牙鹰和梁玉茹给我吧！”
“两个？”
我还没反应过来，黄坚营就忽然一下从我手里把两个魂魄抢了过去，同时攥在一只手里，沉声道：“李天生，你自尽吧！
你死，我马上就把她们送归体内，决不食言！”
我眼皮顿时一跳：“为什么？”
一路上，黄坚营几次舍命相救，两次使用金伞刀把自己耗得油尽灯枯，最后一次化身勾魂使者，等于是榨干了他仅存的一点生机。
我看得出来，他将云星眠送进梁小沫体内之后所说的那句话，已经相当于是他的遗言了。
他为什么非要在临死之前杀我？黄坚营异常平静地说道：“因为关白浩是我的儿子。”
“什么？”
我不由得一愣。
黄坚营却自嘲道：“很奇怪是不是？你是不是想问，他既然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频频对他露出杀意，又为什么非要请你去杀他？”
黄坚营叹息道：“我可以告诉你，因为关苍敛也疯了！”
“老关看似从我手里夺走了孔柏茴，实际上，他却比我伤得更深。
孔柏茴死掉之后，老关的精神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扭曲。”
“他希望关白浩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因为那是他心里对孔柏茴存在的最后一丝美好。
一旦发现关白浩不是自己的亲子，他的精神就会彻底崩溃，完全陷入疯狂，关白浩也会被他碎尸万段，用来洗刷自己的耻辱。
所以，老关从来不敢带关白浩去做亲子鉴定，他怕自己会发疯！
可是……”
黄坚营话锋忽然一转：“老关的心里还有另外一种念头作祟，他总想着从我身上试验出来关白浩是不是他的亲子。
他动用了一切力量把我们给安排在一起，还派了大量的密探来监视我的一举一动。”
“我平时跟关白浩针锋相对、关键时出手相救、时不时地看着关白浩露出杀机，都是为了迷惑老关。
就像我故意让你出手杀关白浩，其实是为了防备他身边的佣兵里有老关的人。
如果你要杀他，我一定会出手救人”
“我演了半辈子戏，就是为了让老关觉得，我得了跟他一样的病，一样是精神分裂之后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可怜虫。”
我这才想起来，黄坚营一开始是想让我跟关白浩合作，直到我和关白浩互不相让打了起来，他才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那以后，他极为巧妙地让我和关白浩达成了约定，而我却自始至终都认为黄坚营是从大局考虑才极力让我们暂时握手言和。
实际上，他是在用另外一种方式维护关白浩。
我看向黄坚营的眼神里不由得带起了几分复杂。
我不得不说，他的伪装非常巧妙。
“哈哈哈哈……”
黄坚营忽然笑道：“我比老关那个疯子聪明得多，我早就悄悄对关白浩做了亲子鉴定。
我确实是他的生父！
我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可老关却被折磨了几十年。
我比他幸运，我也对不起老关！”
黄坚营、关苍敛同病相怜，这才是他觉得对不起关苍敛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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