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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候我对你颇有偏见，总觉得你做的那些「休夫」的生意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对不起。”
听到她如此真挚地道歉，李疏婵心里一阵惊讶。
那钱矜娇又道。
“我的人生最低谷之时，无人可依，无人可靠，他们见我如同草芥，就连我下面的丫头婆子们，虽然不敢当面说什么，但一个个却在我背后嚼着舌根，各个看我坠落的笑话。
“但你不一样，哪怕你为了钱，或是其他，你却从未对我有过偏见，你不像她们，人人都在朝我丢弃石头的时候，你却给我撑了一把伞，谢谢你。”
李疏婵被这突然而来的告白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钱矜娇微笑着看向她，将自己一对珍珠耳珰取下，放在她的手心中。
李疏婵看着手心中的耳珰，连连拒绝道。
“不了，不了，钱大小姐你已经给了太多，你之后要用到银钱的地方还很多，这些都是你傍身之物。”
可钱矜娇却淡笑，摇摇头道。
“奔向前方之路，于我而言光明璀璨，那些银钱反倒是沉坠之物耽误前方的行程。”
她再次仰头畅快笑道：“李姑娘，先前见面多有得罪，日后我若有还乡之时，定会再重新结交你这个朋友的！”
语罢，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李疏婵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那个往日骄傲的钱大小姐仿佛依稀之间又回来了。
她不禁也轻笑，握着手中的珍珠，回到了马车上。
两人一路驾车前行，打道回府。
路上，李疏婵看了又看自己手中的珍珠，不自觉地对一旁认真驾车的雨姑道。
“雨姑，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贪财吗？”
那雨姑一边架着车，一边笑道。
“仙姑，你这问题问得好生奇怪，您当然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啊！”
李疏婵又笑。
“你这便是敷衍我了，哪有纯粹的好人呢？”
那雨姑也笑。
“奴也并不是对谁都喊做仙姑的，这世界上，唯有仙姑才愿意替我们女子们做主，没了仙姑，幸运的就像是这钱大姑娘，能再有法子寻个路数，但更多的姑娘就如同这水边浪花和泡沫，由不得自己飘向哪里，就消失在这世上了。”
李疏婵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比喻，心中不禁也沉重了些。
雨姑又道。
“我也是幸运的，能遇到仙姑和琴姑娘这样的人，若是没这个机缘，这里没有一片土地是为了供养女子而生存的，还好有仙姑吗，我们才能如此活过来。”
李疏婵低着头，雨姑不知她在想什么，正要侧头询问，忽然驾驶的马儿扬声嘶鸣，划破整个安静的长夜。
李疏婵不禁被突然而来的颠簸吓了一跳，紧紧扶起马车的前轼，才没有被甩出车外。
她缓了缓神，这才看向前方，不知什么时候，街巷上突然出现一排手持长刀的军人，一个个正凶神恶煞地看向她和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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