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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画的是油画，每年油画只评选一人，孟宜说的不符实际。
他略微睁着眼，无从反驳唇线抿紧，前面的曲郜郜扭过头，忍不住道，“明糯，你也太厉害了吧。”
“我听说你第二幅画是临时赶出来的，是真的吗？”
明糯没来得及回答，曲郜郜已经扭了回去，他听见了曲郜郜和同桌的小话。
“毕加索十四岁拿到全国美展第一，现在有明糯十七岁拿星河杯，我们班上要出画家了。”
“明糯，我现在找你要签名来不来得及？”
明糯被看的有些紧张，他情不自禁地向窗边靠了些许，半天才闷出两句话。
“成不了，画家。”
“行了行了，这次多亏明糯同学，大家不要为难他，我们明糯同学很害羞。”
孟宜笑起来，对明糯说，“证书应该在你们画室老师那里，还有一点，明糯，喜欢画画是好事，老师永远支持你，无论是哪种性别，能够接受来自艺术的熏陶都是非常难得的。”
“但是不要忘了你现在高三，老师最关心你的成绩。”
许多目光投过来，有好奇、有艳羡，还有鼓励，明糯没有讲话，他拿到了新一份的成绩单，因为这次题难，他的成绩再次往下滑了一点。
放学铃声一响，明糯收拾了东西，前一天某人给他打了电话过来，他上周答应的这周回去，现在可能已经来接他了。
附中是名校，非富即贵的家长并不少，黑色的卡宴在其中并不显眼。
如果有人在车窗摇下来的时候看清那张脸，就会发现座位上的Alpha是有名的方氏当家人。
方氏身家显赫，所涉药业几乎垄断全国，他们建立专项研究AO信息素，市场上的抑制剂与阻断剂基本都靠方氏提供核心药剂。
明糯和方势没有什么关系，方势是他舅舅的孩子，可是舅舅不是亲舅舅。
在他父母去世之后，舅舅把他带回家，他和方势待的时间更久一些，基本都是方势照顾他。
明糯坐上了车，空气中有很淡的柏木气息，方势视线扫向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明糯只在角落坐着，舅舅和哥哥他都不熟悉，不能完全敞开心扉，他也不喜欢给方势找麻烦。
每次问他，他的回答都一样。
“……很好。”
明糯说。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明糯眼睫略微垂着，这回他不能再沉默，孟宜的话响在耳边，他看着方势冷峻的侧脸，因为紧张而稍稍移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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