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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功林似乎喝多了，头脑却很清醒。
温兰芝没有回来，所以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虽然赵功林很垃圾，但是没对妻子动过手，但是经常吵架，夫妻感情不合。
温昭阳的姑姑每次不在的时候，他才会打他，已经很多次了。
温昭阳疼得缩成团，肩膀打颤道：“我……我不给，这是我自己的学费……我要读书……”
咚——
赵功林又是抬腿往他腹部狠狠踹了一脚，拿起皮带抽他，边抽边踹，还揪他头发，迫使温昭阳抬头。
“唔……”
“嘴硬，嘴硬是吧！”
“老子白养你这么大！
吃的穿的喝的，你所有的东西，全是我挣来的钱！”
温昭阳被推倒在地，又是几脚下来，他浑身发抖，后背传来火辣辣的疼，想往前爬，那皮带却总是追着落下，疼得他脸色苍白，眼泪也掉了下来。
爸爸……妈妈……
你们为什么不带走我……
“咳咳——”
温昭阳吐了口血出来，两眼视线逐渐模糊。
他姑父打累了，才跑到冰箱去拿啤酒，歪歪扭扭地往卧室里走，边骂道：“把血给我擦干净了！”
温昭阳趴着缓了好一会儿，四肢百骸都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他艰难地爬起来，轻微喘息，身子骨起不来，只能爬到茶几前，把纸巾拿着，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地面的血。
不能让姑姑知道……
温兰芝今天上晚班，如果她回来后看见，肯定又找赵功林闹。
赵功林今天喝多了，两人如果吵起来，可能会对姑姑动手，他不想再连累别人挨打。
温昭阳用手肘支撑身体，勉强坐起来趴在茶几上，不争气的眼泪再次掉下来，疼，真的好疼……
嘭嘭嘭——
卧室的门还在敲，温昭阳站起来，扶在墙边，往房间里走，把门打开的那一刻，他又倒在了地上。
“哥哥！”
秋秋和落落把他扶起来，两个小女孩也哭得泪流满脸。
秋秋看到他单薄的衬衣都被抽烂了，皮肤上面全是淤青，她握紧拳头吼道：“我讨厌爸爸！”
温昭阳捧起她的脸颊说：“……乖，不要告诉你妈妈，他们会吵架，姑父如果发脾气，他会打她的……”
落落此时也不再胆儿小，站起来说：“我去打他！”
“不要。”
温昭阳抓住她的手腕，细心安慰道：“咱们打不过他，你爸爸只是不喜欢我，但是没有对你们动过手。”
“秋秋、落落，有些事，并不是你们能解决的……你妈妈和爸爸的关系也越来越差，如果他们闹到离婚，他就会打你妈妈，知道吗？”
两个小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温昭阳把她们抱在怀里：“哥哥没事……我休息一下，待会妈妈回来了，告诉她，我上班太累睡着了，知道吗？”
最终，两个小女孩终于被说服，以免引发更大的家庭矛盾。
温昭阳如释重负，将房门反锁，趔趄地走到床上躺下，他捂着腹部，疼得犯恶心，干呕了好一阵。
他闭上眼，脑海里回忆起三岁前的记忆，爸妈拉着他去海边玩耍，一家三口幸福地笑着。
按理说，那么小的记忆是想不起来的，他怀疑自己要去见他们了。
好痛苦，人活着好累……
温昭阳缓缓抬手，掐紧自己的脖子，使劲的时候，不仅身上的淤青泛疼，喉咙也慢慢传来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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