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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恰是天气转冷的时候，空气潮湿寒凉，第二天起方木槿就揣了个暖手袋到市集，第三天更是穿得像个粉红色的小气球。
第三天作为免费送票根的最后一日，人比前两天都多，一直画到接近九点。
主办方赠送的盒饭放凉了也没时间吃，粉丝倒是投喂了她好些糖果和小面包。
余光扫到客人走近，方木槿忙把画笔放好，眼也没抬，问道：“你想要画什么？可以直接给图……”
“收工啦，小画家。”
她抬头，张云程正站在桌对面，卡其色的风衣衬得他清俊挺拔，铺面用来装饰的一串串小灯，散发点点橘色灯光，照亮他柔和的笑容。
一如往日。
方木槿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学长？”
“辛苦了，这个送你。”
是一杯热奶茶，放在手心里很暖和，方木槿真心感谢：“谢谢学长。”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谢谢，但是不用啦，我准备去前面找711吃个三明治。”
方木槿晃了晃已经毫无反应的手机，“顺便看能不能找个插座充电。”
“我能一起吗？”
都这么问了，想说不能也不行了，方木槿点头：“好呀。”
市集开在民国风格的复古街区，石板路一直延伸到柏油马路，两侧的灯光把并排的影子拉得长长。
“这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多亏你愿意来帮忙。”
“别这么客气，我也不是白来的。”
还赚了九百块钱呢，方木槿想。
“经常参加这类活动？”
“线下活动这是第一次，长了不少见识呢。”
方木槿从兜里掏出几张小贴纸，“隔壁手账摊主送我的，以她家的小兔子为原型画的表情包，做成贴纸，很可爱吧？”
她手里的是几张彩铅风格的荷兰侏儒兔，精巧别致。
张云程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女孩白皙温和，比大学时褪去了稚嫩，眼神明亮干净，粉红外套更显清甜。
他点点头，说：“很可爱。”
黑夜中的便利店像个永远明亮的透明盒子，装满食物，散发着安定而亮度醒目的白色光线。
结了帐，方木槿和张云程并排在窗边的高脚凳上坐下。
微波炉里刚出来的三明治平息了肠胃的造反，方木槿觉得四肢都渐渐暖起来。
张云程静静看她：“感觉你比大学时变了很多。”
“是么？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当然是变好了。”
张云程靠近她，诚恳地说，“我们员工眼里，李负责人不是很好说话的类型，你电话里三言两语就说动了，好几个同事私下里都觉得不可思议。”
“碰巧而已，”
方木槿摇摇头，“学长你倒是一点也没变，喜欢鼓励人。”
张云程犹豫后开口：“你还记得……那件事情吧？”
两人心中横亘的尴尬事还是被他挑破。
方木槿托腮，眼神放空，所谓“那件事”
，只能是他的前女友颜婳认为自己想要抢她男朋友。
他说：“现在想来很是抱歉，我处理得非常不好。”
张云程当时诚恳地和她道歉，准确来说，代替颜婳给她道歉，写了长长的小作文，还送了份道歉的礼物，让方木槿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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