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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琴音从她指尖流淌，郑秋彦失神凝望她的侧影。
光影变幻，夜色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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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木槿觉得，可能是出于对普通人生活的好奇，郑秋彦对她有种无底线的纵容，以至于她敢做一些平日不敢做的事情。
这种纵容当然是有时限的。
回程的路上，她自觉且安分地坐在副驾驶，双手摩挲着安全带，不知道该说什么减少尴尬。
“回家以后，别转钱给我，我会很伤心的。”
郑秋彦指了后座的那几个袋子，“那些对我来说，就是小玩意，没多大意思，只是希望它穿在适合它的人身上。”
刚刚露天餐酒吧里氛围实在太好，以至于方木槿不想用强硬的态度回怼，她小声嘀咕：“哪里合适了？我穿那一身干什么？看温网吗？”
郑秋彦笑起来，眉目舒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今天真的收着买了。
“而且，我也只是等价交换而已。”
“这也算等价？郑总数学学得可不好。”
“我举个例子，今天莉娅服务得如何？”
方木槿回忆起下午笑容明丽，离开时蹦蹦跳跳的女孩：“很好的，她很可爱，走的时候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今天早上和她说，要来一位我非常重要的客户，如果你给她服务好评，就保证她能按期转正。”
原来如此。
方木槿细想下来，郑秋彦是习惯用别人当下最迫切的欲望，交换一个能力范围内的请求。
实际上，以莉娅的素养，原本应该就能顺利转正。
她需要的是一句准话。
那么最高话事人的一句承诺自然就能帮她定下心。
“很会交换。”
“当然，我是个商人。”
“你今天对我是单方面赠予，我觉得莉娅的例子不准确。”
郑秋彦单手转方向盘，抽空看了一眼她：“莉娅是个聪明的员工，我相信我们的交换能让她更有动力做好工作。
但我和你的交易，除了商业上的考量，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什么？”
“潜质。”
车辆拐弯，驶入大学城附近的居民区，郑秋彦放慢了车速，停在巷口，“我相信我的眼光，你值得我关注，绝不是平庸的画师。”
方木槿睁大了眼睛，无意识地紧紧捏住手心的安全带。
“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导致自我评价过低，但我做了三年的战略投资总监，我看好的不会让我亏本，我相信我的眼光，你也要相信你有这样的潜质。
“至于这些小礼物，当我讨好一下未来的大画家。”
这些言语，比衣物更让人动容，方木槿眼底一热，低下头，生生忍下流泪的冲动。
郑秋彦替她打开车门：“我今天确实有让人不高兴的事情发生，你猜得很对。
“可能是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所以话有点多，可别嫌我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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