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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并未认出归无处,毕竟时隔多年,记忆中面目早已模糊。
她只当他们三人是少庄主在外结交的朋友,匆匆忙忙为他们置办了一桌好酒好菜。
直到她从激动情绪中缓过神来,才发现归无处一直在盯着她。
她以为又是一个无赖,有心教训教训,直到看到他的神情,才觉不对。
她忽然认出了他,笑中带泪,似喜还嗔。
她一向青衣素发、不钗不戴,这一笑却有无限妩媚风流。
“你何不如再晚些?”
她似是嗔怪归无处让她等了太久。
无论如何,归无处总算得偿所愿,他急急把前因后果说给她听,好叫她明白,他并不是故意不回来找她。
破镜重圆,旁人实在不好多做打扰。
少庄主向青娘告别,青娘似乎有话对他说,却终究只是叮嘱他先去乔灵曜坟前道一声。
至于计寒和米忘两个,则在镇中找了个客栈住下,权且在此等着湛其桐。
而离别多年、暂时得以独处的归无处与青娘,想来应有许多话要说。
二人确实有许多话,只是归无处发现,絮絮说着别后经历的只有他一个。
二人终于得以相见,但她面上却并未见得有多少欢喜。
他猜不出原因。
她的眼睛总不会骗人,刚认出他时那骤然笑中含泪的眼神,叫他明白深情未灭。
她也并没有再嫁与旁人。
而他,既已找到她,他便打定主意,与她相守余生。
可是她面上总不见欢喜。
寒侵冷雨檐下,阴云暗,苍茫怎化?十年随波,一朝回首,误尽年华。
旧雪西风,如遇故人,只应无话。
乱芒草孤天,相思何去,光阴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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