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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整顿乾坤、济世兴邦的帝王。”
这件事，周雪意当然知道。
直到被废，直到江善和消失，她也没有生下一个儿子。
众人以为，大司命的卜算、预言出了错误。
这导致望玄宫的声名下跌。
再后来，柳成荫花了很大的力气挽救。
“昔年，朕立朱炎为太子前，问卦柳成荫。
柳成荫告诉朕，朱炎可为储君。
可是，朕的皇太子死在了青壮之年。”
朱湛暂时沉浸在丧子之痛中。
周雪意如同松树一般站在朱湛的身边，明明是夏季了，她身上却似乎落了冰雪。
朱湛在责怪望玄宫的预言有误，在说柳成荫的能力不足。
可是……
“陛下，据臣所知。
师父当年对陛下的原话是：皇子朱炎有储君之命，可为太子。”
“储君之命，非君王之命。”
能当储君的人不一定能当君王；能当君王的人不一定是一位出色的君王。
只说朱炎储君之命，何尝不是在暗示朱炎不一定能做皇帝。
当年，柳成荫曾经算过三次，有两次显示朱炎能当皇帝，并且大有所为；有一次测算结果并不明朗，连柳成荫也不能看明白。
所以，他谨慎地说，朱炎有储君之命，可为太子。
哐！
瓷杯撞在地面脆裂，香气四溢的茶水洒了一块。
朱湛脸色阴沉可怖。
周雪意凛着心神，目视前方，不惊不变。
“呵。”
朱湛冷笑，“好啊！
少司命，便劳卿为朕卜算，朱炎是否有储君之命，是否堪为帝王！”
朱湛冷脸站起，大步离去，行走几步，停了下来，道：“少司命，你可要认真算、谨慎说。”
朱湛走后，厅内空无一人，周雪意还站在原地。
刚才朱湛气愤地离开时，她甚至没有说一句“恭送陛下”
，没有行任何的礼。
现在想起来，周雪意觉得自己真是大胆。
她不能忍受任何人质疑柳成荫，哪怕那个人是皇帝。
朱湛让她认真算、谨慎说，便是在告诉她，如果她不同意朱烨成为皇太子、成为下一任的帝王，那么大司命之位将由郑守拙继承。
周雪意渴望得到大司命之位，但她绝对不会扭曲自己的测算结果——这是一名星算师、一名神官对自己的忠实，也是她身为柳成荫的弟子、大胤朝少司命的骄傲。
“雪意，你发什么呆？”
姜舜洵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
周雪意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浅笑：“想一些事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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