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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亦川立刻放下手里的木头和小刀，几乎是瞬间就站起身，挡在了屋门口，高大的身影把灯光都遮住了大半，警觉地朝门口看去。
月光下，周霞站在院子当中，低着头，身影显得单薄又迟疑。
她手里拎着个小布包，局促不安地站着，既不往前走，也不说话。
“妈？”
陆亦川皱起了眉，声音里带着戒备。
江晚也听见了动静，扶着腰，慢慢从屋里走了出来。
看到江晚，周霞的肩膀猛地缩了一下，头埋得更低了。
她往前挪了两步，走到江晚面前，突然膝盖一软，就要往下跪。
陆亦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力气大得让周霞动弹不得。
“妈！
你这是干啥！”
陆亦川的声音又沉又硬。
“儿子……晚晚……”
周霞被他架着，也顾不上别的了，声音带着哭腔，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对不住你们，我不是人，我……我以前猪油蒙了心，尽干些混账事。”
她把手里的布包往前递，那里面是她攒了许久的十几个鸡蛋。
“我……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我错了。”
她的话说得颠三倒四，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砸在院子的泥地上。
江晚静静地看着她。
看着这个曾经处处跟自己作对的女人，此刻像个犯了错的孩子，满脸是泪，狼狈又可怜。
“妈，起来说话。”
江晚的声音很平静。
陆亦川这才松了手。
周霞站直了身子，却不敢抬头，只是用袖子胡乱地抹着脸。
“以前是我嫉妒你，看不得你好，看不得亦川对你好。
我给你们添了那么多堵，说了那么多难听的话……昭儿能在厂里干活，你们不计前嫌，是我……是我对不住你们的情分。”
江晚叹了口气，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那个小布包。
“妈，都过去了。”
周霞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江晚。
“一家人，哪有隔夜的仇。”
江晚把布包递给旁边的陆亦川，“往后，都是给孩子们奔日子，以前那些事，就别再提了。”
周霞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被喉咙里的哽咽堵住了。
最后，她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和不甘，而是压在心头许久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她知道，江晚是真的原谅她了。
这个家，终于也接纳她了。
看着周霞抹着眼泪出了院子，陆亦川把门闩插好，回头看江晚，表情还有点复杂：“就这么算了？”
江晚把布包里的鸡蛋一个个拿出来，放进厨房的篮子里，嘴上说：“不然呢？家里多个帮手，以后孩子哭了闹了，你笨手笨脚的，还能有个人给你搭把手洗尿布。”
陆亦川听了，脸上那点紧绷瞬间就散了，过去扶着她，小声嘀咕：“我才不笨。”
：（）1983：回到八零当妇女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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