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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有同样担心的不止许白薇一个，王能拍了拍封桀肩膀，不放心地说，“不然还是换我或者许姑娘陪小孩去，好歹我们俩是经历过几个副本的老玩家了，经验更充足些。”
“您放心，我们会没事的。”
殊恒摇摇头，礼貌拒绝了这份好意。
“好！
小伙子有血性！”
王能爽朗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胶囊，“遇到危险的时候打开这个胶囊，里面有一把压缩的斧子。”
说着，他把胶囊塞到古古手里。
＊
古古三人离开庭院，借着灰蒙蒙的天光，宅院的模样终于清晰了些。
这宅院的主人似乎特别爱花，一路走来，回廊和亭子里栽满了奇花异草，各色花卉争奇斗艳，成了这灰暗天地间唯一的亮色。
路上碰到几个洒扫浇花的仆人，有人经过，那缠着白色绷带的脖颈就僵硬地转动起来，朝他们点头致意，叫人疑心再靠近些都能听到锈蚀金属活动发出的“吱呀”
声。
古古半张脸埋在殊恒怀里，只露出一双大眼睛，骨碌碌转动着到处瞧。
没有一点点生命的气息，无论是漂亮的花，还是这些像石膏塑像一样苍白的佣仆。
真没意思，古古咂咂小嘴，注意力转移到旁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封桀身上。
这个哥哥好像比昨天晚上看起来虚弱了一点？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请问你们主母在哪座厢房歇息呀？方便为我们带一下路吗？”
殊恒拦下一名仆人，问道。
那仆人穿着宽大的粗布衣衫，一双灰白枯槁的手用力抓在笤帚木棍上，闻言转过头来，却只直直盯着古古的脸看。
半晌，他点了点头，沉默地朝某个方向走去。
一行人来到古古昨晚歇息的院落，女人正躺在秋千上小憩，众人行至面前，她缓缓睁开眼。
“姨姨！”
古古开心地叫起来，她想起许白薇的嘱托，问：“姨姨可以带古古去看一下那个老爷爷吗？”
“老爷爷？”
女人不解。
“是在说您丈夫。”
殊恒解释道。
“别人叫的是老爷，什么老爷爷呀。”
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起，女人被逗得乐不可支，手帕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难得你们有这份心意，随我来吧。”
又穿过几道回廊，一行人来到正中的院落里。
红木亮漆家具，黑底描金画屏，屋子里熏着厚厚的龙涎香，烟雾里，几盏落地宫灯泛着明黄色的光，床上躺着个形容枯槁的人，脸上缠着一圈圈绷带，灯光一照，像泛黄的老旧画像。
“老爷，客人关心您，说要来探望您呢。”
女人往床边一坐，伸手将男人扶着坐起身来。
面罩一样将脸裹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绷带中露出一双瞪大的眼瞳，他发出痛苦微弱的“唔唔”
声，整个人像张老旧的折叠椅一样费力地弯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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