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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杜玉这么一提醒，元锦初似乎这才想起来，当时宁初教她的时候，似乎有提到过这首诗的背景，只是她没有记住而已。
李怀素为官清廉，受人爱戴。
平生写诗无数，但多半平庸，鲜少有出彩的作品，所以诗词的传唱度不高。
杜玉有此一问，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们往湖边草地走了一段距离，不远处就有个学子，向他们迎了过来。
“寒亭，荣生。”
柳云瀚四下看了一眼，大概是没有见到那个他不想见的人，所以脸上一扫阴郁之色，同杜玉一起，一一向来的人见礼。
这些都是他的同窗，大多都是寒门子弟。
他们寒暄过后，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了元锦初和元锦修的身上。
虽然都藏在人后不动声色，却抵不过他们的容貌太过出色。
乍一看跟亓人没什么分别，但细看就能分辨出，他们有着和亓人不同的冷色调肌肤，高挺的鼻梁，以及明显的浅灰色瞳孔。
尤其是那双眼睛，在晴空之下，澄澈如眼前的明镜湖，让他们很明显的和周围众学子分别开来。
柳云瀚又一一向人介绍，兄妹二人便客气的朝众人都打了招呼。
“听你们的口音，似乎是从北方来的？你们不是宴河县人吧！”
刚打过招呼，就有人忍不住问道。
元锦初沉吟片刻，正准备说话，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是元锦修。
“我们确实是从北面来的。”
他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再多说了。
但他虽是一脸不愿意多说的表情，可经不住旁人旺盛的好奇心。
很快便有人继续追问道：“二位容貌异于亓人，莫不是北蛮……咳，北方游牧族人的后代？”
问话的那人，说到“北蛮”
二字时，下意识的顿了一下，似乎觉得是有辱斯文，又换了另一个比较文雅的说法，这才把众人心中的疑惑都问了出来。
北方蛮族，在大亓可谓是臭名昭著，罄竹难书。
即使有少数北人生活在大亓境内，处境也十分困难，为人所不喜。
而大亓人跟北人所生下的子嗣，更是有蛮种，北蛮杂种等恶称。
元家刚来杨家村时，那些孩子们见到他们兄妹，都直呼蛮种，偏见可见一斑。
元锦修自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才不想多说。
“这还用问，这二人的容貌，不是摆明的。”
“就是……只是清水镇从来都没有游牧族人出现，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
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种各样的视线交织在兄妹二人身上，打探的同时，带着一些不怀好意。
这样的目光，元锦初他们这一路走来，见的实在太多了。
来杨家村定居之后，元家除了杨天保家和杨妮儿家之外，并没有其他相熟的人。
因为不主动打交道，又住在竹林之中，除了一些小麻烦外，过得也算平静。
大概就是因为这样的平静，让她几乎都要忘了，她如今和从前不大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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