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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肢。
琼闭上眼睛。
那老人脸上的表情，她总觉得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在前门镇，她不得不截断那个年轻士兵的双腿时，脸上的神情应该就是这样的。
她想象的，应该是这样的吧？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她应该早点死的。
被雪压死在帐篷里。
“你给我个痛快吧。”
她重新睁开眼睛，作出决定。
女人的视线转向希琳：“你不是说过吗？截肢不如痛快地死去，你动手吧。
早点结束我的痛苦。”
“我不会这么做。”
希琳坚定地摇头。
“为什么？”
她问，“现在的情况和当初有什么不一样？”
在前门镇的码头上，她不得不作出决定，断送一个年轻人站起来的资格时，她说，不如直接杀了他。
她说得对。
为了保命，她截掉那人的双腿，那不也没有救活他吗？
现在也一样。
为了防止恶化影响到全局，人类的外科医生发明了截肢，但如果一开始就知道没有用，为什么要做这种无用的尝试？
“早点结束我的痛苦。”
她说，“趁我现在还有理智。”
她要疯了。
马上，马上就疯了。
“不一样。”
希琳说，“那个人没有选择的权利。
你有。”
“那我选择去死。
我要去死。”
琼瞪着眼睛，一滴眼泪滴落。
冷的。
“我选择去死！”
她喊。
“希琳安托瓦内特。”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船到了，祭司喊你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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