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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说下次数学考试如果能考90分往上，她就满足我一个心愿。”
“我也很想告诉你呀，但是如果做不成，说出来就会很让人失望，我不喜欢让人失望。”
他柔声：“用数学成绩换的？”
“聪明！”
江皓月笑眯眯，“但你也不要有负担，因为数学成绩进步，最终的受益人是我自己，我不仅能领养辛巴，还能去全国最好的美院。”
“你不是怕狗。”
“怕呀，但是我怕咬人的坏狗狗，不怕保护人的好狗狗，而且……”
江皓月抿了抿唇，小小声说：“我更怕你想妈妈的时候，没有地方去。”
裴鹤宁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
心软如泥，他看着她，一时无言。
“它长得是很凶很吓人的样子，其实很乖的，”
江皓月弯着眼睛说，“就跟你一样。”
“裴鹤宁。”
“嗯。”
“以后想妈妈的时候，就来找它玩吧。”
目光相对，江皓月顿了下，“但是……”
裴鹤宁温声：“什么。”
女孩子眉眼弯着柔软的弧度，瞳仁清澈剔透，没有一丝杂质，她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如果你也愿意找小狗主人玩的话，就更好啦！”
这一年的小年夜，小蘑菇的账号更新动态——
小鲸鱼乘风破浪，狗狗突破万难，两个小伙伴在重逢的那一刻，紧紧拥抱在一起。
它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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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裴鹤宁想起十六岁的冬天，不是没有妈妈的新年，不是父亲再婚成立新的家庭，不是陌生女人住到家里他成了陌生人，更不是自己在万家团圆的日子、从家里搬出来……
而是，每天每天江皓月牵着辛巴，一人一狗一起跑向他。
“今天的零食在帽子里，你自己拿。”
江皓月走到他面前，蹦蹦跶跶转了个圈，气喘吁吁道：“看到了吗？”
裴鹤宁低头，从江皓月的羽绒服帽子里，拿出一袋小饼干、糖果若干、果冻若干……
寒假的每次见面，她都是跑着的，嘴里喊着“裴鹤宁”
、“小裴同学”
，风风火火，然后从各种他想象不到的地方，给他掏出各种各样的零食，就跟出去打猎了一样——
“小裴同学，吃薯条吗？”
“裴鹤宁，芝士饼干尝尝！”
“鹤宁兄，烧烤味和番茄味你喜欢哪个？”
“我跑着来的，冰激凌差一点就要化掉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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